三米多高的厚重掐丝雕花大门敞开着,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座位,只有一排排黑色的箱子,呈放射状搁置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
教徒们垂着头,正在把最后一批箱子搬运进去,并按照某种规则摆放好。
水晶吊灯明亮光芒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裂隙,把所有箱子都连接在了一起。
而在最里面的高台上,是一把空着的黄金王座。
何先生用一种志得意满的语气道:“仪式要开始了,必须封闭大门,防止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冲撞进来。
另外,我也要提醒客人,在观礼期间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冒犯神明。”
青山智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位丢掉香烟,先一步进入大厅的何先生,好像一下子少了很多“生气”,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青白。
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再次试图推拒:“为了避免神明不悦,我还是留在外面……”
“哎呀,外面的雾,好像越来越大了,客人真的不进去暂避一阵吗?”
何先生的瞳孔完全散开,嘴角诡异的上挑,原本和善的面容,充满了阴恻恻的威胁之意。
青山智宏悄悄用余光扫过院子,这才几分钟时间,灰雾就已经浓稠到将一切景象都吞噬殆尽,而且还在从台阶下方往上翻滚着弥漫过来。
“盛,盛情难却,那就麻烦何先生了。”
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但他知道自己没直接被灭掉,肯定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于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强挤出个微笑。
“吱——呀——”
青山智宏进入大厅后,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浓重的胶状灰雾牢牢关在了外面,也让他再没有后路可选。
何先生叫人拿来一件黑色丝绸的宽大长袍,还有一柄烛台,一起递给了青山智宏,再次跟他强调不可以在祭祀仪式中发出声音,就请他在原地稍候。
而何先生自己,则是带着几个穿黄色长袍的教徒离开了大厅,走向后面的屋子,不知道是上楼,还是做什么其他准备去了。
站在一个距离大门不远,又可以纵览整个大厅位置的青山智宏,“入乡随俗”地换上了行头,静静等待祭祀仪式的开始。
没过多久,那些肿胀之女修道会的教徒,就都端着烛台,把那些箱子围在中间。
他们站位还算比较松散,所以青山智宏大概能从空隙中,看到里面的场景。
但随着水晶吊灯突然毫无预兆地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有那么一瞬间,青山智宏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在蓝星上,而是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
在他短暂的惊惶后,眼前鳞次栉比的亮起了荧荧烛火,包括他还有每个教徒,他们手中的蜡烛都无火自燃了。
还有几豆灯火,不知什么时候从黑暗中冒了出来,飘飘悠悠地到了人群面前。
是一些黄袍教徒,簇拥着何先生,或者该说是何祭祀过来进行仪式。
胖胖的何祭祀,这时候也已经换上了黄色长袍,在忽闪忽闪的烛光中,接过了一柄镰刃。
虽然光线昏暗,青山智宏还是莫名地看出了他的迫不及待。
那些教徒一个个地打开箱子,作为旁观者的青山智宏,也不由自主的默默往前挪动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