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凛然道:“遵命!”
……
男女宾客都已落座,宴会开场的锣鼓也已停歇。
韦丞相的嫡妻刘氏,携着韦氏的家眷姑娘们,行至客厅中央,为兰溪拜寿。
“太后娘娘寿辰千岁,华茂春松,老身这厢有礼了。”
将近花甲的年纪,鬓边的发已斑白,却仍穿着讨喜的礼服,给年纪轻轻的太后祝寿,言语之间,尽是卑微讨好和恭维。
反观那年纪轻轻独坐金銮的兰太后,竟硬生生受了这番大礼。
再怎么尊贵,她也只是小辈啊。
竟如此……猖狂吗?
宾客之中,隐隐有不忿的指责。
“兰氏未免太过分了吧,今日虽是她的生辰,可她满打满算不过二十来岁,韦夫人都能做她的祖母了,如此行径,怎堪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兰氏不臣之心已久,你是没听到刚才朱雀门前,兰衡的狂妄之言……”
“哎,看来这兰氏,隐忍百年,终于憋不住了。”
……
韦夫人人虽已老,但耳力极好。
这些宾客的话,尽数落在她的耳边。
她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得意。
以她的身份,本来不必这么卑微地向兰溪行礼的。
只是兰氏已是日薄西山之人,反观她们韦氏,正如日中天,这次寿辰,正是一个借助兰氏为韦氏扬名的机会。
姿态做的越低,将兰溪捧得越高,待会这兰太后便掉的越深……
凤座之上,兰溪两辈子的人了,如何不明白这韦夫人的心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宾客闲散的碎言碎语,她也都听到了。
不过……那又能怎样呢?
若在宫外,这韦氏倒还能占几分便宜。
可在宫内……在后宫里头,在太和殿,在她的地盘上动土,还太嫩了些。
兰溪唇角勾起淡笑,不轻不重地说道:“若为祝寿,韦老夫人实在不必行这番礼。”
“毕竟您六十有一,本该是德高望重颐养天年的长辈,为了后辈的筹谋,迂尊降贵地来宫中做此姿态,有些强您所难了。”
“子孙不孝贤,让您一把老骨头这般受累,您不该向哀家行礼,合该向韦氏的列祖列宗行礼。”
“毕竟……您教导出来的这一大家子,实在是堕了韦氏的威名。”
“纵观整个京城,拿一把老骨头来给当朝太后下面子的,也只您一人了。”
韦老夫人脸绿了。
气得手中的拐杖都差点拿不稳了。
她本以为今日能给兰溪一个难堪和下马威,然后再徐徐逼之,没想到一个照面,兰氏竟骂出这等话出来!
如此狠辣不留情面……
人群刚才的议论声,也因兰溪的话,戛然而止。
曾经被兰溪钝刀子逼过的那些朝臣贵妇们,彼此对视了一眼,脖子缩的似鹌鹑一般,不敢再抬头。
心里头幸灾乐祸的想……
敢拿这位开刀……韦氏也太天真了吧……
兰太后在京城的威慑力,可比你们韦氏强上百倍……
你们应该庆幸,今日是兰太后的生辰,大喜的日子不易动血,太后娘娘没有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