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骁接过秦良手下军士递过来的缰绳,看着面色古怪的秦良答道:“这是世子护卫队。”
“护卫队?”
“没错,傅大人府上自有护院,这些王府随行的护卫们整日无所事事,我便组织他们操练起来,不过半月有余,当然,和你手下这些训练有素的营兵自然无法相比,秦把总见笑了。”
袁骁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眼中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袁骁观察过营兵们的行为举止,虽然可以做到令行禁止,但行动间自由随意,远没有自己的护卫队来的齐整。
且不说真实战斗力,单看执行力,护卫队是力压营兵一头的。
秦良自然看得出来袁骁眼中的得意之色,话里说是见笑,实则炫耀。
但秦良确实未曾见过如此齐整有素的队伍,只好说道:“袁百户还真是屡屡出乎我的意料。”
这时朱由崧也从府衙中走了出来,秦良见状率众翻身下马行礼道:“卑职秦良见过世子!”
朱由崧昨晚匆忙间见过秦良一面,正要客气两句,忽然一声齐整的呐喊传来。
“护卫队拜见世子!”
朱由崧被这突如其来的呐喊声吓的一个哆嗦,连忙扭头看去,却见二十个王府护卫整整齐齐的躬身向自己行礼,不禁看向袁骁问道:“袁、袁骁,这是……”
袁骁笑道:“世子先前不是把王府带来的护卫们交给我负责了吗,这些日子他们也不用当差,属下便把他们组织起来集中训练了一番。”
朱由崧在府衙中倒也时常听得到这些护卫们的呼喝声,却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的变化如此之大,这还是自己从洛阳带来的那群吊儿郎当的护卫吗?
这时出门相送的傅崇中抚须赞道:“不曾知道袁百户竟还通晓练兵之法,世子手下有此能人,当真让人艳羡。”
朱由崧闻言面色有些尴尬,总不好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好匆匆拜别傅崇中,带着秋桐当先上了马车。
傅清秋正与傅崇中依依惜别,袁骁见状不愿打扰,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傅崇中招手叫了过去。
“袁百户,这一路就要托你照拂阿芙了。”
傅崇中清楚,这一队人马,无论是王府护卫,还是随行而来的营兵,皆是以袁骁为首,甚至世子大多数时候都要听从袁骁的意见。
傅清秋正要说话,却想起昨天在景府袁骁展示的实力,顿时把到嘴的话咽回肚子里。
袁骁对傅崇中印象不错,闻言拜道:“傅大人放心,在下必竭尽所能!”
傅崇中闻言点了点头,将眼含泪光的傅清秋送到王妃的马车上,随即负手沉默。
“出发!”
袁骁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当先驱马动身。
护卫队分列两驾马车左右步行,营兵二十骑尾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怀庆府衙。
袁骁与秦良当先并驾齐驱,秦良开口道:“返程车马随行,一日之内怕是来不及到达洛阳,中间需要过夜,可有预想扎营之所?”
袁骁想了想说道:“不如就在那座村子吧。”
秦良知道袁骁说的是来时路上那座被屠戮一空的村子,略作思索道:“那村子前后地势开阔,也不虞有流寇突袭,以咱们的人手,寻常流寇也不敢招惹,那便依你所言。”
方行出城门两三里,袁骁突然抬手止住前进的队伍。
秦良从后面的营兵队伍中驱马上前,正要开口询问,顺着袁骁的视线望去,却看到远处一队骑兵,身着甲胄,正同样望向队伍。
秦良顿时警惕起来,问道:“怎得刚出城就遇见这么一帮人?看样子不像流寇!”
袁骁眯着眼笑了笑,说道:“确实不是流寇,前面的是怀庆卫指挥使的儿子,景万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