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开铺子做买卖的大多都是中老年人,收入足够填饱一日三餐就足矣。也因为里侧卖丧葬用品的比较多,所以平时街上很少有人来逛。
但这边有几个宝藏店铺,水果店卖的水果既新鲜又比外街便宜,日用品店稀奇物件比较多,小花鸟市也在这,不少人都会特意跑来一趟采购东西,别看白天没人,到了太阳下山人就会多些,故而又被人称作小鬼市。”
“小鬼市,这个名字倒是有趣。”他慢悠悠地跟着我往前走。
我指着岔路口前方的两层小超市:“超市那头就是真正的里街了。卖的大多是衣服等日用品,平时家里要用的,都能在那里买到。小吃街也在那头,里面有几样小零食比较好吃。
右边与里街平行的那条长街,是外街,卖菜卖猪肉的。外街下午没人,没什么好逛的,咱们逛里街就成。”
“都听你的。”
我领着他一路小跑着进了有点人气的长街,街头来往人影比上午逢集可少多了,但店铺开门做生意还照旧。
路过几家衣服店,我怕他无聊,就去路边买了两支雪糕,分他一支,这样边吃边逛至少不会觉得单调没意思。
“这是什么?”
我把剥好的雪糕送他手里,他有些稀奇地问。
我回答:“雪糕啊,夏天吃降暑的一种小零食。你是第一次吃么?那咬第一口的时候记得小心些,不要冰着牙。”
他拿着雪糕,浅声道:“这么凉,现在还没到夏天,你当心吃了腹痛。”
我胸有成竹地剥开自己这支:“就吃一支,又不是天天吃,这还是今年的第一支雪糕呢!”
说完没有形象地咬了一口,吃着还不忘催促他:“你也尝尝啊!这种雪糕软软的,特别好吃,超甜。”
他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想吃你手里的。”
“我手里的?”我震惊不已,拿着雪糕不知所措:“可是我手里的,已经被我吃过了。”
他掂量一下,也咬了自己手里的雪糕一口,说:“这样,扯平了,本王和你换。”
我:“……”
他不管我是否同意,就把自己的雪糕塞进我手里,然后要来拿我的……
我惊诧回神,抓着雪糕不好放手:“龙、阿玦,你别开玩笑了,我吃过的你怎么能吃……”
他脸寒,霸道地凝望我,沉声威胁:“你给不给?”
我被他一个冰冷眼神给吓得手一松,牺牲雪糕,救了小我。
龙王大人,他真的是脑子被劈坏了……
这场雷劫受的,损失惨重啊!
他拿过我的雪糕吃得倒是津津有味,我望着手里那支被他咬过的,咽了口口水。
认命的张嘴咬一口。
“啊好凉。”我忙吐了两口寒气。
他扫了我一眼,唇角不易察觉地扬起:“笨。”
我不高兴的擦擦唇角雪糕,哽着声嘟囔:“我笨、行,我笨!我笨也是你挑中的……”
他听见我的哼唧,目光深深地看着我,神色渐柔,“嗯,你说得对,你笨,也是本王亲自挑中的夫人。”
说着,还抬手揽住了我的肩,“本王向来眼光挑剔,这么多年,也就看中了你一个。”
我不甚理解地昂头看看他:“我笨,还丑,你眼光挑剔,挑来挑去,还是挑了我这么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难道……你有厌美症?”
他顿时脸黑,揽着我反问道:“人的美丑,一定要以皮囊来定么?”
我咬着雪糕道:“至少现在是个看脸的时代。”
“这个疤,给你带来了自卑与困扰。”他语气平平,都快让我分不出是在问我,还是在陈述事实了。
我抬手摸摸脸上的疤痕,无奈一笑:“是挺困扰的,长得丑,出生又那么不好听,更让人避之不及,一撞见,就似见鬼了一般。”
他屏住了呼吸,挪开目光,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不过我爸也说了,这块疤保住了我的性命。我该感谢它才对,当年我都一头栽火盆里了,后来只是留个疤,没有被烧成灰烬,我应该谢天谢地谢白家祖先保佑。”
“你可见过,自己真正的容貌?”他拿着雪糕浅声问。
我又咬了口冰糕:“真正的容貌……我现在不就是自己本来的模样?”
他拧眉,再看我,一脸惋惜:“夫人脸上若没有这块疤,容貌会甚是惊艳。”
“惊艳?”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夸我,容貌惊艳。
我迎上他平静的眸光,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你不用这样说。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有这块疤的存在了。
其实,除了最开始那几年比较介意,后来这十多年,我并不觉得有这块疤的我多么见不得光,就比别人差劲。
虽然现实的确很残忍,可,我的确也算饱读诗书,才华斐然啊,只要不露脸,我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依旧完美无瑕。”
我脸不好看,我手有能耐啊!
我不是美术设计专业出身的科班,但我绘画设计的本领不差,回家这两年,全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呢!
小主,
“你能说服自己就好。”他话里有话的沉声同我道:“夫人原本的容貌,太惹是生非了,这块疤,也是在保护夫人。”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起来,那年我亲妈把我卖给刀疤脸时,他二人对话,的确提到了我的脸:
“这孩子一生下地,就长得漂亮,你买回去绝对不亏!这孩子命硬,你家的宝贝克不死她!她以后就是你家的童养媳了,会伺候你家宝贝,和你们两口子一辈子的!”
“不错不错,长得细皮嫩肉,浓眉大眼的!值这个价!尤其是这双眼睛,水灵灵的,像个陶瓷娃娃一样。”
我打记事起就被邻居们夸长得好看,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总是给我扎小辫子戴各种各样的头花,对着镜子夸我:“我们宸宸啊,长大一定是个小美人儿!”
后来我脸毁了,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