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高悠恢复了以前规律的作息。
早起一个小时,在学校操场练完锻体操后,慢跑半小时,吃完早餐,继续刷卷子,考试。
中午的时候,赵主任亲自来叫她,让她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中年女人。
看背影,有点眼熟。
女人放下茶杯,起身转过来。
两个人一照面,巧了,认识。
“屠主任?”高悠没想到赖志诚的妈妈是屠主任。
屠主任这种雷厉风行的事业女性,儿子也太挫了!
“小高导演?”屠主任也有点意外。
昨晚她接到赵主任电话,说她儿子和人打架,受了一点伤,胳膊脱臼了,准备送去医院。
屠主任赶去医院,看到了脸肿得像猪头的儿子,还有胳膊被医生复位时,惨叫的模样。
当时,她是心生愧疚的。
她和赖志诚父亲都忙,儿子生下来不到一岁,就交给他爷爷奶奶了。
一直到小学毕业,才从老家带回县里上初中。
那时候,赖志诚的性子已经被老人宠坏了,极为叛逆,行事乖张,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他们身为父母,是很失职的。
可是当他们想管教他时,已经来不及了,赖志诚很有自己主见,就喜欢和他们反着来,他们也是很无奈。
现在,他们纵容的后果来了。
后来,屠主任听说伤得不严重,都是些皮外伤。
她只感觉到失望。
她忍不住开口教训了儿子,只迎来赖志诚满嘴的脏话和大放厥词。
屠主任很心累。
“早知道是屠主任的儿子,我再打重一点。”高悠说。
正在倒开水的赵主任闻言,手一抖,差点烫到手。
祖宗,你不是说要认错道歉的吗?反而还拱火!
屠主任也有些错愕地看着高悠。
这小朋友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个人认为,有些古人云,养不教,父之过,是对的。”
“赖志诚今天这样子,一定是他父亲的错!”
赵主任抹着额头的汗,居然还教育起人家父亲来了。
“男人牢牢占据了父权,还有冠姓权,但是又往往把教育子女推给母亲,个人认为,这是一种剥削,一种极为鸡贼的行为。”
赵主任逐渐麻木了,但是看屠主任一脸淡定的样子,说不定,有戏?
“赵主任,让我和小高导演聊聊吧。”屠主任说。
“那你们聊。”赵主任走前有些不放心地瞪了高悠一眼,示意她不要胡言乱语。
门被关上。
“屠主任,我认为,赖志诚根子上已经歪了。如果他是独生子女,劝你们趁年轻,还是早点再生一个吧。”赵主任走后,高悠更直白了,话里的讽刺意味异常明显。
“我和他父亲讨论过,想等他毕业后,送他去当兵。”屠主任心里叹气,觉得心累,还有难堪。
她活了大半辈子,唯独这个儿子,非常让她感到挫败。
“但是被他偷听到了,他跑回去老家把他爷奶搬出来,坚决不愿去当兵。”
屠主任也非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