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洲市最后一天,陆致南带她去吃了南洲特色菜,盛满椰子汁的大锅冒着热气腾腾的白汽,还有色香味俱全的香草鸭,诱人的糟粕醋火锅。
陆致南点了很多,零零散散的堆了一桌子。
面对这么大一桌美食,沈即安却没有吃饭的心思,她咬着一次性的筷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饭。”
陆致南伸手在她前晃了晃,示意她尝尝地道的南洲菜。
沈即安回过神,有些愁眉苦脸。
“唉,也不知道下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
在这里她好不容易活过来,难得感受到自由的气息,回骞城后灵魂又要被束缚在焦虑的躯体下,面对尔虞我诈和波诡云谲。
“过年假期会比较长,你可以跟沈从砚来度个假。”
陆致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哥?”
沈即安坐直了身体,又很快摇摇头,
“自从他接手了沈氏事务后,就像陀螺一样忙的团团转,隔三差五出国,整天见不到他人。”
“嗯,他确实忙。”
陆致南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吃过饭,两人各自回到房间收拾衣物,看着窗外一望无际泛着浅蓝色荧光的清澈海水,沈即安感觉在南洲的一切像是转瞬即逝的梦。
马上,梦就要醒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飞机在空中飞行三个半小时,落地的那一刻,沈即安感觉熟悉又陌生。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她猝不及防被迫吸入了一大口,剌的嗓子生疼。
她将薄间的围巾又围紧了一圈,才跟着陆致南的脚步走出了机场。
陆致南找到几天前停在这里的公务车熟练的拉开车门接过她的箱子。
车辆缓缓启动,沈即安在副驾驶上冻的脸煞白,陆致南侧头扫了一眼,默默将暖风拧到最大。
“等会就不冷了。”
“嗯嗯。”
沈即安点了点头,将脸埋在围巾里哈气。
也是倒霉,他们刚从南洲市回来就赶上骞城史无前例的大降温,出发前的厚衣服根本不足以抵御现在的严寒。
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车内温度却升的莫名的慢,沈即安缩在副驾上,像被冻僵的鹌鹑。
绿灯闪烁,红灯亮起,车辆缓慢停下。
车内一阵窸窣,沈即安感觉身上沉了几分,努力睁开眼,便看到身上多了件外套。
外头天寒地冻,在车内的陆致南只穿了一件羊绒毛衣,沈即安直了直身子,伸出缩在袖间的手。
眼见女孩要将他的衣服还回来,陆致南说着
“你披着便是,我热。”
说完,他又将那件外套掖了几下,确保外套能紧紧包裹住女孩。
“坐好了,要启动了。”
红灯变黄,绿灯亮起,男人的手随意掌控着方向盘,脚下微微用力启动车辆。
“谢谢。”
沈即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着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感谢。
耳边传来一声轻“嗯”,沈即安转头看向窗外。
在他们离开的这几天,马路边的树上和灌木丛多了许多彩灯和红色的镂空装饰物,白天看不出什么,大概到晚上才能看到满树流光。
城市一切如旧,却因这些装饰增添了几分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