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还能记住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少看那个男人,但对那个男人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得格外清楚。
他垂在一起的眼皮不停打颤,张大嘴的牙齿上挂着恶心的口水,嘴里传来的臭味像阴沟一般,他脸扭曲在一起却叫不出一丝声。
但这令我愉悦的表情仅持续了一秒,他恶心的大笑着,充满恶臭的嘴张得越来越大,女孩竟也有了回应,张开口的第一句竟就叫了“爸爸”。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这么大度。
自己明明因为这个男人每晚的胡搞,性命都要不保,来到这人世间竟都不哭,叫出来的第一句就是爸爸,她上辈子难道是只畜生吗?”
“不过……”陈兰芬突然咧开了嘴,那瘆人的笑容就像模仿那时的男人一样……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真织疯狂的大喊,心里最深处的恐惧被扒在最重要人的面前,“尤,你别听!别听!”
林夏不为所动,这一刻他像是着了魔一般,被这故事勾住了魂。
陈兰芬不顾真织的大喊,眼神越来越兴奋,她看着此刻的真织就像看到当时惨叫的女人。
“就当我以为一切结束时,一直白花花的肉脚漏了出来。”
“看到她那一只裸露在外不停扑通的肉脚,我就知道她是不亚于她母亲的骚货!”
“第二个孩子生得极其轻松,根本不需要那女人用力,小贱货自己拼了命地往外挤,看她那着急的样子,我都怀疑她的妹妹是被她踢出来的。”
(同卵双胞胎:先出生的是老大,异卵双胞胎:慢出生的是老大。)
“就这么急吗?急着报复自己的父母?”
那男人抱着妹妹,看着第二个孩子的小腿无比兴奋,他高兴地大叫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可能再说:骚货,你看,我们有两个孩子了!有两个孩子了!
我第一次见人的表情在短时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在我拉出第二个孩子那一刻,男人瞬间呆住了。
他那样子像是被吸干了魂魄,抽干了力气,怀里的孩子都跌在了地上,诺也在那时发出了她第一次的哭喊。
男人不顾摔在地上的诺,一把抢过那蓝眼睛,黄头发的杂种。
那杂种和妹妹一样,没有叫喊,也没要叫他爸爸,她一出生就学会了恨,你能想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恶狠狠看着自己的爹的表情吗?
那双能杀人的双眼,斩断了男人一切的理智,他如同疯了一般掐住了女孩的脖子。
当时我吓了一跳,我就该眼睁睁看那男人掐死那个杂种!
但我终究是心软了,我和胡中月奋力救下了那个杂种。
男人不停地摇头,往后退,像是世界崩塌了一般,“嘴里一遍遍喊着,烂货,烂货,谁都可以搞得烂货!”
他一步步地往后退,如一个接受不了现实的懦夫一般,他退到洞外,倾盆的大雨不断打在他的身上。
那大片叶子上积累的雨水都被树枝压弯了,如石头般的雨水突然砸向他的头顶,瞬间将他打翻在地,彻底失了魂的男人死死盯着我怀里的杂种,
那杂种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爹,仿佛想让她爹去死一般,那时上天都在帮她。
“扑通”一声,被雨水灌湿的泥土再也承受不了男人的重量。
男子整个人翻了过去,巨大的斜坡和湿滑的地面加速他翻滚的速度,最后在一颗大树的阻挡下,头重重地撞在了树上彻底咽了气!
小主,
那个一出生就害死自己父亲的就是你要保护的黄毛丫头!”
真织嘴唇没了血色,身体像是失去了供暖,她不止一次听陈兰芬讲这个故事,每听一次心里的阴影就被放大一倍。
“尤,不要嫌弃我!不要嫌弃我!”
真织发抖的声音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语气,被自卑所填满。
林夏胸口不断起伏,这个故事给他带来冲击太大了,他能感受到怀里真织的绝望,这一刻林夏只知道自己不想让这自卑的女孩受到一丝伤害。
“别怕,我不会嫌弃你,我会永远保护你!”
“哼哼…不愧是我的外孙,跟我一样贱!”陈兰芳看向真织,眼睛爬满了血丝,“别急着保护她,故事可还没完呢!”
“别说了!真织挣开了林夏的怀抱,跪在了陈兰芬的面前,“求你了,师父,别说了!别说了!”
陈兰芬一把推开了他,嫌弃的眼神如看一只母狗生下的野种,“我可没你这种杂种徒弟,让我不继续往下说可以,现在就解掉夏儿身上的蛊!”
真织失魂的摇着头,对陈兰芬难听的话没有一句反驳,像是默认了一般,她喃喃自语:“已经解不掉了,另一只…已经在我身体里了……”
“你就跟你妈一样贱!一样恶毒!”
“啪”的一巴掌传到了林夏的耳里,他接住了真织,心疼的
“那你就去死!别害了,你这个杂种怎么可能配的上夏儿!”
真织低颤着头,一点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怀里的温暖,她捏紧自己金色发丝,自卑的朝后退去,“尤,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吗?”
如离别一般的话语刺痛了林夏的心,他知道她的心动摇了。
“哈哈哈,别傻了!”
陌生讥讽的笑声如吹进身体里的冷风,让真织的心失去了温度,“尤……?”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一辈子,我身边有那么多既好看身材又好的女人,我为什么要一直记得你?”
真织的头越来越低,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卑污,她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疼爱,自己竟然还幻想着用虫子控制一个人爱自己……
“如果你想让我一辈子记得你,你就缠着我!别想着为我死!”
无声的泪悄然落下,绝望的心瞬间被热流包满。
让真织落泪的话语,同时让陈兰芬心寒。
“你个没救的东西!都这时候了,还护着这丫头!我看你就是嫌瞎的不厉害!”
“那你就让我一直瞎吧,我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够了!”
陈兰芬气得浑身发抖,脑袋里如有巨大铜钟一般不断作响,“你和那个老东西一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