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八点差五分时,有人在楼下按门铃,我起身,拿起听筒,却是送外卖的,四楼有人叫外卖,但一直不接电话,门打不开,他试着按别的房间的门铃,都失败了,直至遇到我。
我知外卖员的苦,帮他开了门。
刚坐下,门铃再次响起。这一回,的确是D姐,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在等待D姐上楼的时候,我坐立不安,很是紧张,只好在屋子里走来走动。
按理说,从一楼走到三楼,很快就到了。
我的等待,却很漫长。
终于,屋外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我捋一下头发,深呼一口气,走到门边,轻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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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D姐,穿一件浅黄色旗袍,描了眉,涂了唇膏,光彩照人。
我一时有些呆,连请进都忘了说。
D姐笑:“咋了,不认识姐了?”
我赶紧说:“太美了,像从画上走出来的女子,我都不敢相认了。”
D姐轻启朱唇:“话讲得这么动听,会没朋友的。”
我笑:“我哪会讲什么话,只是把心里所想,表达出来罢了。”
丽枝进了屋,顺手将门合上,递给我一个袋子,很沉。
“玛卡和蜂蜜,另有两盒小点心。”
我赶紧道谢:“你对我太好了,都不知讲些什么。”
D姐问:“真好,还是假好?”
我说:“当然是真好。”
D姐说:“那你就好好写诗。”
我不明所以:“写诗?”
D姐说:“对啊,给我写一首诗。”
我说:“没得问题。”
D姐追着问:“什么时候?”
我说:“若是一般人,我随便写写也就罢了。但写给D姐的献诗,与众不同,得酝酿。恐怕,得花些时间。”
D姐笑:“好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我给D姐倒了杯茶,聊着天,饮了半杯,她突然站起来,说道:“那天晚上,光顾着照顾你,现在,我来好好看看大才子的房间,也沾一沾文气。”
我想着起身相陪,又不敢,只好坐在沙发上,用目光作陪。
D姐背起手,仰头看客厅里那幅画:“这幅画虽不是名家作品,但意境悠远,不错啊。”
听D姐评论,她对艺术,的确是有些理解的。不像别的富家太太,只知吃喝玩乐。光这一点,就值得我敬重。
只是,这画是冬夏赠我的,我怕她继续追问,引出冬夏来,赶紧转换话题:“那天晚上,辛苦你啦。”
D姐一听,回头问我:“你记起来了?”
她脸上微微有些红,又赶紧别过头,假装欣赏画作。
我答:“只隐约记得一两个画面。”
D姐追问:“什么画面?”
D姐继续看画,但很明显,心思不在画上。
或许,因为紧张,她的身体,微微晃动。
我甚至感觉得到,在D姐的旗袍之下,隐藏着一股力量,像要从身体里挣脱而出。
我告诫自己,不停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望D姐背影一眼,立马低头,盯着茶杯。杯里,茶汤金黄,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才低头,那件浅黄色旗袍,却像有着极大的魔力,强行将我的目光,拉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