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起哄,全场呼应。人们双眼通红,像嗜血的豺狼一样,巴不得亲自上台撕碎这名死囚。
“不对劲。”白墨退到人群末端,“这些人有些过于疯狂。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群人的身上竟然有着和尸傀一样的血煞之气,难道说这群皇室的疯子已经开始对城内的百姓下手了?”
看来自己的动作得加快了。
十余刀过后,囚犯那颗满目疮痍的脑袋终于被锯下,那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对死刑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死亡到来的解脱。
台下的人们一拥而上,不让任何一滴血液浪费掉。当处刑台上的最后一滴鲜血被人用舌头舔走之后,今天的处刑节目也就到此为止了。
白墨跟在人流最尾端,悄然出现在监斩官的身边。
“他妈的……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撞我?”监斩官揉了揉疼痛的后腰,一个耳光甩在刽子手的脸上,“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用刀尖扎我?信不信明天就把你送进大牢?”
刽子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大人冤枉啊,小人的刀可是用红布包的严严实实,怎么可能刺到大人您呢?”
“狗娘养的,到底是谁?”
见没人回应,监斩官怒骂一声,但也只得悻悻离去。这些观斩的家伙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手眼通天的权贵,最次最次的也是些富得流油的肥羊,自己的工钱可都是从这些肥羊身上搜刮来的,要是惹了他们,自己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腰部的刺痛原本只像针扎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伤口越来越痛,就像是有无数蚂蚁钻进伤口中,蚕食着自己的血肉一样。
现在皇城中的医师贵的要死,一次出诊就要花掉自己将近一个月的薪水,毕竟绝大多数医师们都被唤入皇宫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那自然是钱重要。
没了钱,这条命也就不用过活了。
在自己的麻痹下,腰上的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痛。
深夜,监斩官从噩梦中惊醒,伸手向腰部一摸,一块腐败的皮肉被轻而易举地的拽下。
“这……这这这……”监斩官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冲出家门,直奔医师的住所。
……
“守财奴,要是早点到医生那里求助,至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白墨脱下身上的医师长袍,随手丢到一旁。
监斩官的尸体此时已经发生溃烂,成群的蛆虫正在他的身上大快朵颐。
“幸好,我要的东西并没有损坏,否则我白费力气了。”白墨绷紧右臂,一根骨刺从掌心钻出。
白墨将骨刺拔出,顺着监斩官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划去,不一会,一张人脸被完整的剥离下来。
抠住脸上的面具用力一扯,白墨将已经和血肉结合的面具整个撕下。
猩红的肉芽随风飘荡,每一颗肉芽都在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将监斩官的脸皮盖在脸上,白墨的身体同时开始扭曲变形。
喘息之间,一个全新的监斩官出现在天罡国的土地上。
“你的脸现在属于我了。”白墨张开口,发出的却是监斩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