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鸳鸯楼,周文轩问道:“今日多谢公子搭救,韩钰公子若是闲来无事,不如随我到府上一叙如何?”
韩钰作揖道:“韩钰倒是也想与周先生彻夜长谈,然可惜韩钰还有任务在身,恐怕不能陪周先生回去。倒是周先生倘若无事,可否随韩钰到韩府走上一走?”
周文轩无奈地笑了笑,他说道:“抱歉了韩钰公子,并非是周麟不想和公子走上这一遭,只是我这半个月来一直在军营里忙活,所以冷落了我家娘子。今日我已经答应了我家娘子,晚上哪也不去,要留下来陪她,所以还是改日吧。”
韩钰听后眉头一皱,他说:“实不相瞒,英王大军已经离山海关不过三十里,韩钰此行就是奉了父亲和大哥的命令,来请周先生到韩府商议对策的。大丈夫应当以家国为重,切不可因为儿女情长而坏了大事,周先生怎么反而不懂这个道理?”
“三十里,这么快?”周文轩喃喃了一声,随后他看向韩懿莹支支吾吾地说道,“娘子也听到了,恐怕此刻韩老家主和韩丹殿下都正在等着我,所以今晚……”
韩懿莹盯着周文轩不说话,就一直这么面容平淡地看着。周文轩心中暗叫不好,这丫头不说话八成是生气了,只是碍于韩钰的面子不好发作罢了,其实内心中是窝着火的。
周文轩转身对韩钰拱手道:“抱歉辜负了家主和韩丹殿下的期待,今日周麟在这鸳鸯楼里多酌了几盏酒,现在头痛难忍。既然敌军还有三十里,那今夜一定不可能赶到山海关,明天一早周麟就赶往城墙设防,不知如此是否可...”
“你去吧。”这时一只玉手拍在了周文轩的肩膀上,只见韩懿莹莞尔一笑,“小叔叔说得对,夫君要以大局为重,正好莹儿也有点想爹爹和娘亲了,那就带上莹儿也一起过去吧。”
“嗯,将你和鲸扔下,我的心里也会不踏实。”周文轩说着贴在孙悠扬的耳边悄悄吩咐了几句,随后他转头看向韩钰,“韩钰公子,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韩府
此时的韩府表面看上去一片祥和,但是暗地里气氛却紧张得可怕。以往商量军政大事的大厅中挤满了人,山海关上下无论是领兵的小统领,还是韩府请来的客卿,只要是在山海关说话有一点分量的,全都被请了过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一时间大厅之内好不热闹。没过多久,周文轩和韩钰也赶到了这边,一出大戏才要刚刚上映。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周麟见过韩家主,见过几位殿下。”周文轩拱手道。
周文轩看到在韩逐流的身边给他留了一把椅子,这是韩逐流专门为他选的地方,平日里就只有廉大理能坐在他的身边,这是一种殊荣。周文轩没有犹豫,他马上便坐了过去。
而韩懿莹则是从周文轩的身边走过,来到了俞夫人的身边。随后她双手叠在一起,微微屈膝朝着众人行礼道:“莹儿见过爷爷、廉爷爷、爹爹、娘亲还有众位叔叔。”
“呦,莹儿也来啦,嫁过去之后过得还习惯吗,快到廉爷爷这儿来,让廉爷爷好好看看。”坐在周文轩对面的廉大理朝着韩懿莹招手道。
“让廉叔叔见笑了。”俞夫人抿嘴笑了笑道:“你这个死丫头,嫁过去之后怎么隔三差五的就往娘家跑,是周府装不下你了吗。”
“哎呀娘,女儿不是想您嘛。”韩懿莹撒娇道。
这时韩逐流说道:“正好周先生来了,老二啊,赶快给周先生讲讲目前的情况。”
周文轩说道:“不必麻烦二殿下了,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已经从韩钰公子这儿了解了一点。我的观念是主动出击,固守山海关确实是不错的办法,不过一旦兵临城下,那我们就失去了活动的空间。”
“先生,那英王手下可是两万精锐啊,如果主动迎击,我们的损失将远不是守城能比的呀。”一人说道。
周文轩瞥了他一眼说:“那是对你们来说,守城的损失是有固定比例的,但是主动迎战就不一样了。两军对峙全看领军者的才能,伤亡比例有可能是三比一,也有可能是一比三。”
“说得好,如果只知道像乌龟一样躲在关内,那岂不被笑掉了大牙,到时候我山海关的颜面何存?”韩象拍桌子叫好,最开始他还对周文轩有些不服气,可是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他彻底被周文轩的人格魅力所征服,成了周文轩的拥护者之一。
“可不仅仅是丢了面子的事,万一趁英王作乱之际,极北之地的蛮夷们举兵来犯,那山海关的处境就会是腹背受敌。”这时拜无忧从听外走了进来,有许多人还不知道她大昭公主的身份。
这下周文轩可不高兴了,她这个师姐明明知道他是土生土长的极北之人,还要当着他的面儿说他的同胞是极北蛮夷,这不是明摆着说给他听的吗?
“看,好美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