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轩咧开嘴巴干笑了两声,随后他讨好着说道:“好好好,不去不去。不过可先说好,到时候你们得抓个俘虏回来,不然拿什么换回沙里扬将军。”
拜无忧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随后她敛起袖子转身,“张禾,我们走。”
张禾倒是十分温婉地说道:“周先生,张禾告退。”
望着拜无忧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周文轩心中无限感慨,他喃喃了一句:“同样都是一个环境下长大的,怎么性格上差距就这么大呢?”
“有些事不是你能议论的!”
这时,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周文轩耳边传来。周文轩赶忙转头,见周围左右并无他人,他这才发觉过了,原来是拜无忧的千里传音之术。
周文轩将手掌抚慰在胸口,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娘亲,这也太吓人了吧。”
……
紧接着周文轩来到了街上坊市,拜奉天盟大军压境所赐,山海关的集市上冷清得很。
周文轩自如穿梭在街头,他拐进了一条胡同,在胡同里找到了一间破烂房子。
周文轩站在门口大喊道:“孔秀才,你给我出来!”
周文轩一嗓子下去,马上便有一个面容饥黄、身形消瘦的穷秀才走了出来。
那穷秀才来到周文轩面前拱手道:“是贤弟来了,快快快,贤弟请坐,愚兄去给你倒水。”
周文轩摆了摆手,他对孔秀才的茶具实在不感冒,他果断拒绝道:“哎哎,不用了,我找你来是有大事商量。”
闻言孔秀才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用那双瘦的已经没什么肉的手,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茶杯,边擦边说道:“贤弟说笑了吧,我一个穷酸秀才,能做什么大事?”
“不过是躲在草庐中,整天读一读圣贤书,骂两句当朝者,然后郁郁不得志地死去。这才是大多寒门学子的一生所为。”孔秀才说完起身,回到屋子中拿出了一盏茶壶。
周文轩自发笑了笑,随后他拿起孔秀才放在桌子上的《周麟生平简介》。周文轩随意翻了两页,他差点笑出声来,这本书上真是什么都敢写,有的没的一通胡诌。
等到孔秀才出来之后,他将擦得干干净净的杯子放到周文学面前,给他倒了一杯清水。
“贤弟以为这本书如何?”孔秀在这旁边耐心等待着。
周文轩看了一会儿,他合上书本,旋即说道:“我感觉啊。我感觉你还是将这本书丢到灶炉里吧,这样还能省些柴火。”
“万万不可!”孔秀才闻言一把抢回书本,死死护在怀中说道,“你我读书人应该视书墨为珍宝,再者自古以来哪有焚书之理?”
周文轩捧腹大笑道:“我说孔秀才啊孔秀才,你怎么这么呆呀?”
周文轩解释道:“这种书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外人罢了,一点真实性都没有。说白了就是误人子弟,浪费时间的糟粕。”
见孔秀才仍旧无动于衷,周文轩只得列举书中例子,“那我就和你具体说一下,这本书有多不堪。你自己去看第二十五页,少年剑仙踏虎牢,你觉得可能吗?”
“书中说到周先生单枪匹马勇闯虎牢关,可这是事实啊,而且当时还传得沸沸扬扬。”孔秀才看也不看,很显然他已经对这本书倒背如流。
周文轩无奈摊手道:“我的好大哥呀,一个人的本事再大能有多大,可以杀光所有守关的士兵?再说了,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孔秀才想了想说道:“我猜当时的周先生应该是初出江湖,想找个地方立威,于是就看上了被称为铜墙铁壁的虎牢关。”
周文轩听后更是哭笑不得,那日若不是掩护韩家姐妹逃跑,他干嘛要如此张扬?
在这个江湖上,总有人觉得在武道上登峰造极,就能做到横行天下。其实这是种错误的认知,对于这一点,从小就熟读兵书的周文轩再熟悉不过。如果真是在战场上见过金戈铁马的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认知。
一个人的极限能有多强?
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像当今四绝中的南国毒妃与铁脊苍龙一样。但若是数万人呢?十万人呢?再或者是数十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