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圣瓦伦比医院历险记(三)(1 / 2)

罗文哪怕做噩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会在圣瓦伦比医院住院。

从海王座回来后,他一直有些不舒服,本以为是感冒,但周末他在医院打工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用手捂住嘴咳嗽,有什么东西从嘴里喷出,轻轻划过掌心,还带着一股不太明显的植物的气味。

他看着掌心出现的一朵小小的紫色绣球花,难以置信。

罗文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周围所有的牙科实习生全离他远远的,脸上还带着惊恐。

有一个学生喊道:“【花吐症】!”

“确实是花吐症。”

[牙医之神]给罗文检查了一番,诊断道:“你身边最近有人得这个病吗?”

罗文摇了摇头,他除了上班打工外基本不出门,也鲜有室外娱乐。不过因为工作原因,他平日接触的人很多,所以很难猜出是谁传染给他的。

他不幸罹患的是灾害花吐症,一种通过呼吸道传播的疾病。感染者将出现剧烈咳嗽、恶心、呕吐等症状,咳嗽和呕吐的同时会有花瓣和花朵从口腔飞出。

这种疾病的治愈方法非常简单,只需和自己深爱的恋人接吻便是了。爱情是治疗花吐症的良方。但如果一直不能和爱慕的人接吻,那至多一周,感染者就会因为吐花过多而死。这些花本质是感染者的生命力。

这个病有不低的致死率。先不说能不能和爱人接吻,感染者甚至不一定有喜欢的人。如果一周内感染者找不到真爱并与其接吻,那他将会有一场飘着鲜花的“浪漫”葬礼。

而罗文已经很多年没有对谁心动过了。

“你可以试试广撒网,看看能不能快点找到真爱。”

[牙医之神]看起来像是在好心建议,但笑得像只狐狸。

祂从一旁的办公柜里找出好几张夜店的名片递给罗文——祂都在办公室里放了些什么!

“如果你找不到真爱,那也可以试试用医疗手段。

[牙医之神]正色道,

“我们医院在灾害的治疗上还是有一套的,只是治愈率和死亡率无法保证。”

子弹在癌症的治疗上也有一套,只是治愈率和死亡率无法保证。

“而且我们的疗法是完全免费的。现在入住我可以免费为你升级成高级病房。”

不要说得像酒店升房一样!

罗文趁机狮子大开口:

“要不你再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帮我个忙,我只需要你的一个承诺。”

他惦记着能不能从[牙医之神]手上得到仪式力量。

[牙医之神]漫不经心地道:

“不要得唇进齿,我记得我刚给你换了牙,你现在可不该是个无齿之徒。”

罗文虚起眼睛:

你真的好爱说谐音梗。

就这样,罗文躺到了病房的病床上。

他先是用手机搜索花吐症,再是发黄金书,询问如何快速找到真爱,然后被路过的老哥们嘲笑哪来的异想天开的超级处男,接着他的搜索记录就变成了“哪家夜店的人最多”、“紫色绣球花的花语是什么”、“只有一周可活了可以在万幸保险买保险吗”、“在圣瓦伦比医院住院该怎么活下去”和“在无夏城死去的人类遗体会被怎么处理”。

突然被告知活不过七天,他却出奇地平静。或许只是他一时间思绪一团乱,所以大脑出于保护机制宕机了。

认真想想,就算他想发一条“我快死了”,他也不知道可以发给谁。朋友一个都没有,寥寥几个熟人没必要倾诉这些,至于家人,约等于一个也没有。

想到家人,他点开联系人少得可怜的通讯录,第一个看到的名字竟然是安休。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安休的名字确实应该排在首位,犹豫片刻后,他拨打了安休的电话。

“喂,罗文,怎么突然想起找我?”

安休很快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安静,所以罗文第一次可以专心听他说话。安休的声音还是那么稚嫩,但没有平时人来疯时的孩子气,出乎意料地有点沉稳,听起来比外表成熟了不少。

罗文思考得有些出神,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而安休没有挂断他的电话,耐心地等着他开口说话,这段时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氛围,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尴尬而显得漫长。

或许是他沉默太久了,安休咳嗽一声,打断罗文的思绪:

“罗文,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罗文这才回神,神通广大的安休也许知道怎么解除花吐症,说不定会比圣瓦伦比医院靠谱呢?但他的求助到了嘴边却变了样:

“没什么。安休前辈在哪?”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但他张不开口,下意识先找了个拙劣的话题扯家常。

安休没有立刻回话,几秒后,他笑了一声,说道:

“我在酒店里参加派对呢,可热闹了。”

罗文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声,让他不要继续打电话了。

安休在电话里清清嗓子,接着小声答应了那个女生。他马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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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挂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他说了句“之后见”便匆忙挂断电话。

通话结束后,罗文失神地望着手机,他还以为和安休通了快十分钟电话,但其实只有不到一分钟,而他刚刚好像又错过了一个向安休提问的时机。很快,他摇摇头,把杂念都甩出去。

最近安休帮了他太多,让他下意识依赖起安休,但心想事成是不存在的,他要努力靠自己和运气活下去,就像以前一样。

他点开黄金书,翻找有价值的信息。

令人惊讶的是,圣瓦伦比医院居然真的有治愈花吐症的先例,而且治愈人数还不少。

这家不可靠的医院竟然能提出一套乍一看相当正常合规的治疗方案,他们一直在研究如何剔除灾害对生命体的影响,终于在五年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不少灾害因此可以治愈或治疗,花吐症便是其中之一。

有很多人分享了自己的治疗经过。大家普遍提到的治疗方法是提取血液等身体组织,然后经过特定的处理再注射回体内。医院将这种特殊处理称作“训练”,但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花吐症治疗时间不长,仅仅需要三天。第一天检查和提取,第二天“训练”,第三天治疗完毕便能出院。有些古怪的是,这些贴主都提到了第三天会进行一场特殊的仪式,但因为签署过保密协议所以不能透露。

不过有不少博主在发了明天就要进行治疗的书页后从此消失,除了一看就是水军的自动转发和评论外再也没有发过帖。而其他同样用“训练”来治疗灾害的博主也有这种情况。

大写的有阴谋,但在圣瓦伦比医院倒也正常。

罗文放下手机,准备上完厕所就睡觉。

他住的是单人病房——[牙医之神]专门为他申请的,虽然脸上总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罗文只能猜测他一定对医院有某种自己不知道的价值,祂需要他活着。

从厕所出来后,罗文突然发现他的房门打开了。

但在他进厕所前门明明还是关着的。

他扫视一圈空荡荡静悄悄的病房,不大的房间中央单单只有一张病床和一张床头柜,一面柜子和一张桌子摆在色调单调又冰冷的墙壁边,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整个房间在他的视线里一览无遗,连病床下都没有任何遮挡。但原先在桌子旁的椅子不知怎的移动到了他的病床边,椅子正对病床,孤零零地摆着。

有什么东西进来过。

罗文小心关上门,慢慢靠近椅子。

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他按响墙上的呼叫铃,几声电子音后,有护士接了电话:

“喂,什么事?”

她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响。

罗文冷静地道:

“有东西进了我的房间。”

护士默然不语,呼叫铃只剩下嘈杂的电子音,罗文也一动不动,房间内像是视频卡顿了一样。

终于,她答话了,但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