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把前妻送回姥姥家后,我马不停蹄地返回榆树坪。
既然开启了自己的维权之路,我不想让钱峰有安生的时侯。
钱峰办公室的门锁着,自己昨天在这扇门上,留下的两个刺目的黑脚印不见了,于是我又狠狠踹了两脚门扇,再次留下“林子龙今天到此一游”的印记,然后气昂昂地扬长而去。
我这么做,并不单单是为了泄愤,而是昭告这栋办公大楼的所有人,我林子龙坐的端,行的正,不怕任何人,任何机关的调查。
老子就是这么豪横,你钱峰不服气,可以再来查我呀,别他妈的像见不得阳光的小老鼠,大白天躲的不敢露面,只敢在夜色中蝇蝇苟苟。
既然现在没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只能以这种方式,告诉关心我的人,和想看我笑话的人,林子龙无所畏惧。
随后几天,我又找过几回钱峰,但每次去的时候,钱峰办公室的门都紧锁着。问党办的通讯员和文书,对方异口同声告诉我,今天钱书记没来办公室,至于领导去哪了,我们不知道。
除了能给钱峰办公室门上再印两个脚印外,连续的无功而返让我十分郁闷。
直到有一天,某个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机关干部偷偷告诉我说,钱峰不敢见你,给矿部大院门卫专门交待了,只要看见你进了大门,要第一时间给纪委书记办公室打电话,接到电话后,钱峰会马上躲起来,所以你别指望能在办公室里,找到钱峰那个胆小鬼。
听了朋友提供的情况后,我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努力。
从矿部大院门卫室到办公楼,足足有一百五十米距离,加上爬三层楼梯的时间,最少需要两分钟,自己跑的再快,也不及电波速度的千万分之一,所以想把钱峰堵到办公室很难。
于是我想在吃饭时间和下班以后,在钱峰宿舍所在的矿招待所,去找这个那个懦夫。
午饭时间,在招待所二楼餐厅,我没找到钱峰,却和正在同一张桌上就餐的矿长杨树林、书记陈大伟不期而遇。
陈大伟面无异色,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小林还没吃饭吧,快过来坐,让服务员也给你打一份。”
自己跟随了十多年的老领导杨树林,却视我为陌生人,继续干饭,连自己的头都舍不得抬一下。
我不知道杨树林为什么会这样,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没脸面对我,还是因为我被检察院控制那段时间,作为榆树坪矿矿长,作为最了解林子龙品性的老领导,他没有挺身而出,为曾经最信任的下属说句公道话而愧疚,不敢直面我,亦或他认为林子龙的死活和他杨树林没啥关系,不想过问我的事,想撇清和我的关系。
不管是哪种可能,杨树林这种态度都让我无法接受,于是欣然一笑,在陈大伟身旁,杨树林正对面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