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多拉的眼中似乎闪过几丝的回忆,她沉默不语,在她试图说话前,在自己的脑海中一口气跑出来大量的记忆:小时一家人缩在客厅中讲鬼故事,热腾腾的雾气遮盖住他们的眼睛,没法瞧清对方的完整样貌。
可惜,这样的事情很久没发生过了,尤多拉又闭上了嘴边,她明了自己行为带来的伤害,干脆选择略过。
赛沃德被尤多拉的反应气笑,挺直身子的她瞪了眼尤多拉,事到如今还想着把她排除到真相外,还想着淡化两人的关系,有什么意义呢?等她死时减少心里的悲痛?难道说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寻找第二个方法上就是正确的?
是的,赛沃德猜出尤多拉也在为自己活下来努力,可是她依旧茫然,如果说活下去意味着要经受孤独的折磨,她宁可不拥有第二条道路,赛沃德拾起滑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心想,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但我也做不到无视过去的遭遇。
随即,不等尤多拉回答,赛沃德摇摇头,主动的转变话题,她不是来这拯救母女关系的:“爱莉身体中的物体是什么?”
好像压根没听见似的,又或者想确认点答案,尤多拉平淡的问:“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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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沃德望着尤多拉,神情认真到极点:“我要主动参与到自己的事情中,而不是等着你们告诉我真相。”
淡黄的光线印在赛沃德的脸上,微妙的氛围笼罩住整个房间。赛沃德莫名的感到心酸、难过,过去的自己按部就班的听着旁人的话生活,不去思考、不去询问,全然接受降临到自己身上的灾难,行尸走肉度过每一日。
爱莉死后她亦如此,像防虫铁纱上的蛾子,一动不动的,心里为之悲伤、后悔——又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反倒更加的锁闭自己,住在房间中惶恐的等死——否认自己能做出改变。
但是,当爱莉找上她时,赛沃德忽然发现,在她后退不动的时候,爱莉在前方等着她,就是如此,她忽然有了行动的念头与动力——只要有人期待着,她就能踏出第一步,明明是父母该做的事。
既然卜利那不告诉她,她就来找尤多拉,赛沃德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她渴望母亲告诉自己答案,固执的。
尤多拉定定地看着赛沃德,今天她好像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留了长发,又长高了几厘米,没人知道她这一刻都在想什么,但赛沃德注意到对方略微蠕动地嘴唇,她似乎想说点什么话,可没有合适的语言。短暂的沉寂几秒之后,尤多拉终是点点头。
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与赛沃德的关系,不过,她们有了可以聊天的内容。
…………
欧希乐斯安静地站在书柜旁边,米尔把他带到门外后就跳着离开,确切的说滚着离开,希望它能正确的滚到卜利那的身边,愿所罗门保佑。进门后没有加麦基在意,或许是习以为常,欧希乐斯很快就看出他们是在研究钟楼的核心魔法阵。
原因无他,那张克拉德比光明正大的挂在空中,一堆加麦基在底下表情严肃的记录着。像期末划重点,欧希乐斯评价着,他打量着四周的建筑,一层魔流涌动,经常能听见爆炸声,乱飞的家具变作纸张飞舞,二楼没有任何踪迹,图书馆反而失去了阅读的作用。
可怜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