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苏清雪是在故意无视她的话。

因为……

“她一直都是这样。”

以前，韩雨霏戴着傀儡之棺。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就在苏清雪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韩雨霏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够了。”

“啊？”

“我说，我有话要说，你别再说了。”

“姐，姐姐……”

苏清雪顿时愣住了，一脸茫然地看着韩雨霏。

看到她这副表情，韩雨霏心里一阵舒爽。

自从觉醒了鬼灭之眼之后，她的情绪就变得很淡漠。

除了刘震的事情之外，唯一能让她产生情绪波动的，就是苏清雪了。

准确地说，是对苏清雪的复仇之心，以及复仇成功后的快感。

韩雨霏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再次说道：

“我要退出黎明公会。”

“什么？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就要退出黎明公会。”

“姐姐，你为什么要……”

苏清雪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韩雨霏。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韩雨霏手指上的傀儡之棺上。

韩雨霏捕捉到了她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是在担心傀儡之棺的魔力被我察觉了吗？想知道它现在还能不能控制我？呵呵。”

“我，我……”

苏清雪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韩雨霏心中更加得意，继续说道：

“苏清雪，你给我戴上的枷锁，已经被我解开了。”

“姐姐……”

“戴着枷锁，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因为你，我失去了家人、朋友、人生……还有我的梦想……”

“……”

苏清雪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她既想永远和韩雨霏在一起，又对将韩雨霏变成傀儡这件事，感到无比愧疚。

每当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苏清雪就会做噩梦。

每次做完噩梦，她都会彻夜祈祷，并下定决心，要亲手解除傀儡之棺的限制，向韩雨霏道歉。

但这个决心，总是会被她对失去韩雨霏的恐惧所击溃。

她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就这样吧……

只要韩雨霏一直戴着傀儡之棺，只要她对韩雨霏好，那就没事了。

小主，

她会把一切都给韩雨霏，会好好爱她。

……就这样，苏清雪一直在逃避问题。

而现在，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苏清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嘴巴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但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会失去韩雨霏。

永远地失去……

所以，苏清雪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缓缓开口说道：

“姐姐……你听我说……我……我错了……我一直都很后悔……傀儡之棺……我……”

苏清雪终于说出了她一直隐藏在心底的忏悔。

但道歉，也要讲究时机。

如果是在第六世，苏清雪向韩雨霏道歉，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第五世的韩雨霏，她心里只有对刘震的爱，和对苏清雪的恨。

所以，苏清雪的道歉，只会火上浇油。

韩雨霏的眼中，闪过一抹紫色的光芒，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闭嘴！”

“……！”

苏清雪被韩雨霏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苏清雪的S级天赋黎明使者发动了。

【黎明使者(S)正在抵抗无等级能力鬼灭之眼的精神污染】

苏清雪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鬼灭之眼……那是什么东西……”

这时，韩雨霏突然站了起来。

“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们当初签订的协议里，有一条是，如果我想要退出公会，随时都可以退出，对吧？”

“……”

那是苏清雪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特意加进去的条款。

她无话可说。

“我用我在黎明公会的股份，换取血色修道院副本的所有权。”

韩雨霏之所以要血色修道院副本的所有权，是为了刘震。

因为在上一世，刘震就是通过血色修道院副本，获得了“传送装置”。

“姐姐，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闭嘴！”

“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听着恶心。”

“……”

“你最好乖乖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你和黎明公会，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那些为了你，而做出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姐姐……”

苏清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韩雨霏，但韩雨霏却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别叫我姐姐，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

“血色修道院副本的所有权，就交给你处理了，再见。”

就在韩雨霏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苏清雪突然意识到，如果现在不叫住她，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姐”

苏清雪猛地站了起来，刚喊出一个字，就听到“叮”的一声。

【堕落之座，歌颂死亡的正义太阳正在干预】

【你的魔力枯竭症症状加重了】

【魔力枯竭症恶化速度大幅提升】

苏清雪瞪大了眼睛。

“什么！？”

“叮——”

【称号怪力乱神的化身正在抵抗】

【S级天赋黎明使者正在抵抗】

【魔力枯竭症恶化速度略微下降】

【你的所有属性等级下降两级】

还好，称号和天赋及时发动了抵抗，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苏清雪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在地。

“砰——”

韩雨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啊……”

苏清雪无力地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韩雨霏消失的方向，然后，她缓缓地跪倒在地，低声说道：

“姐姐……”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

走出房间后，韩雨霏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她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苏清雪叫了她一声，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吓得她心脏猛地一跳，但那股威压，很快就消失了。

而且，她感觉苏清雪的实力似乎也下降了一些。

“发生什么事了？”

韩雨霏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我得告诉刘震才行。”

韩雨霏走出黎明公会总部，拿出手机，拨通了刘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