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县城,一般都有三种情况。
第一就是由本县县令主导全县大权,如同徐家。
第二种就是本就边缘的小县城,被某些家族独揽,比如钱家。
还有一种,那就是新上任的县令主导大权。
这些县令大多都是富商贿赂雪漫天,卖官鬻爵而来。
而原先的县城大家族自然是太子党了,新县令来了,三把火率先烧在本县家族之上。
齐王想要收拢权利,新县令付出了大价钱买来的官职,自然也要拿到主权不然富商出身的他们,如何发家致富?
而在无极帝国,商人地位不算高,平日里被世家大族敲诈勒索。
如今翻身了,自然要报仇雪恨。
愿意听话的,老实嫁出家中嫡女,上交家中过半财富。
不愿意上交的,那就成了太子党,斩尽杀绝。
随着时间推移,新县令终于成为了本地的土皇帝。
但贪婪的上官要求的银子,他们还得上交,不然他一个富商凭什么做十几年的县令?
按照律法,三年一换,可谁又愿意换?
富商们拿到大权之后,开始霸占田地,增加赋税,逼迫百姓成为奴仆。
百姓们起早贪黑干活,工资少的可怜。
丰年还好,至少一家子人还算饱腹。
一旦有什么天灾人祸,那就完蛋了。
交不上钱卖儿卖女是小事,关键还要背负一百年都还不清的利滚利。
泰康县,听名字就知道此县当年是有多富庶。
可如今,仅仅十余年就被压榨成如此模样。
难怪谷神教随便宣传都能起势。
徐天义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想到了为什么雷灵江大坝会被炸开。
他苦笑一声。
“还用查吗,这和你神机营爆炸的案子一模一样。”
沈妙和魏轻陡然一惊,仔细回想了一下。
魏轻沉默了。
沈妙也正经了起来,眼中带着一些怒火。
“大坝,不是谷神教炸开的...”
徐天义点了点头。
“这些官吏,把需要上交的粮食转卖一空,大赚了一笔。
为了给朝廷交代,只能炸开大坝,谎称洪水淹没了田地。
甚至,还要要求朝廷赈灾。
一旦朝廷赈灾,那么他们又能从赈灾银中,再捞一笔。
为此,我觉得,整个雷州官场已经腐烂不堪了。
此次大水涉及的每一个县的官吏,都脱不了干系。
他们根本不管有多少百姓受灾,也根本不顾有多少百姓会因此丧命。
他们想要的,就是那些金银,然后深深埋在地窖之中,等待某一天,送给上层高官,加官进爵!
随后,他们当了更大的官之后,自然更为凶狠地搜刮、压迫。
如此十年,百姓苦不堪言。
炎武帝开创的百年盛世,毁于一旦!”
这一番言论让魏轻和沈妙心中都久久不能平息。
她们想到了,但是被徐天义如此赤裸裸地说出来,她们也难受。
因为,沈家就是世家大族,同时也是富商。
而魏轻,她痛恨这些贪官污吏,但这些人却是她效忠的齐王忠心的下属。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魏轻看着哭嚎一片的百姓,以及一些谷神教教徒,她不知道如何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