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一人前来,唤二人用餐,陈大遂止。
这荒野逃难,一路漂泊,良者捡些野菜野果,兔鼠之类,其他遍如树叶皮根泥土之类但求果腹。这一行人在陈大带领下,倒是有些泥碗餐具,人群中央一炖锅咕噜作响,里面炖煮些野菜、根茎。
独孤离随陈大接过一碗,吹凉后一饮而尽,除苦涩外无味。把碗递给一汉子,那人接过碗继续打汤分给其余人,众人也不争抢,静等着分食。
独孤离环顾着这一切,求生路上为了活下去,食物争抢常见不过,这一队伍如此规矩,那陈大真是不俗,想来他们在这荒原上行进时日已是不短,这拾荒不知是为哪一方了。
当独孤离头转到右边之时,有一童儿正也看着他,二人相视,那童儿脏乱面容下,不失白皙之色,应是大户之家,再看向他处,孩童有六七人,却是不少。心下一动,独孤离走向陈大。
“陈伯不知这一路走来多久了,又将去往何方”
陈大闻言,心下一喜,来了,先前细细为这人解疑,又作招待,便是想着能拉此人入伍。
“我们这一路多受风雨,想来也十数个日夜了,不瞒少侠,我们这一路是向着西方去的”。那陈大朝着独孤离来时方向一指。
“先前听陈伯所说,那东方是中土所在,这西方所去不是到了边界,边界可是异族所在,为何朝西方去啊”。独孤离本来心想这些人长途已久,若是在这附近落脚,说不得便有集镇,信息想来更全。
闻言陈大哈哈一笑,身形都站正了些。
“少侠却是不知,我等脚下这路是条商道,也是一条补给之路,这道直通那镇西关,不到镇西关,异族所属过不来,我们所行却是借这道,再往前走几日,便往西南方向去,有一星火城,那城几年前始建,城主本来是来通商的,见一路上俱是是难民,便立了这城”
“老朽便是那时城主所救,城主有好生之德,聚拢灾民,开垦荒地,立下规矩,这几年下来城中倒是有些规模,老朽便是领了城中任务,带领流民往星火城去”。
原来如此,倒也没差,果然是势力收拢人口,不过观这陈大样子,那城主倒是大善人。
“听陈伯言,这城主立城何不立近些,流民都往东来,去极西地,路上伤亡怕是不少”,独孤离心下也有几分疑惑,若如立城何必去如此之远处。
“少侠不知啊,这幽州看似地广人稀,那是我们这所处之地罢了,听说当时收回幽州的大将,得了州牧之职,在东边开府,那边有大草场,有畜牧,这也有豪绅氏族过来,那越是靠近东边,晋国的管护力量变强”。
“这城主立城,便不属于晋国,也不守国法,小老儿等守城主的规矩,那城主有令,凡我等所辟之地都是我等的,每年也不用上粮,城中有粮司,给我等换粮成金钱,上税交些金钱便可,所以这城中之辈多有余粮。”
“你看他们为何一路受我牵领,不过是老朽所绘之景,让众人有希望罢了,老朽本来一行百人,如今也只剩这些了”。说罢,陈大不免一阵叹息,要是所有人都有命去到星火城便好了。
星火,分地,独孤离听到这里猛然一惊,这名字,这规矩,本想啊可能只有我一人从这世界醒来,可是这熟悉感应不是这原始世界所有,便快速问道。
“敢问陈伯,那城主是何样貌,听陈伯所言,如此伟男儿让人心中所向”。独孤离此时心中有些激动,又有些迫不及待。
陈大见独孤离此时表现,心中不免窃喜,果然城主所举,便是这人听到也是不可思议,想想那星火城,可是奇迹,何人不向往,这些难民不也是听闻之后老老实实跟我行走。
陈大面露思绪,缓缓说到。
“城主那是经天纬地之才,不过不惑之年,舍了家业,在这幽州建城,听城主随从说,他们本是从鬼州来,去那镇西关换些稀罕物回去经营,见一路俱是饿殍,于心不忍,便把所有物资拿来救助我等,开始收拢流民”
四十多了吗?独孤离心想不过自己也不是娘胎里出来的,时间上错乱也是可能,激动的心慢慢平复,还应该有更细致的信息才是。
“陈伯所言小子心生敬佩,那城主舍弃家业之举更是发聩人心,不知这城主可还有何惊人之举,超凡脱俗之事,和小子唠叨唠叨。”
“城主之举谁不惊骇,你说那大晋的老爷们,谁不想着从咱们身上刮油,对那家奴,打生打死,所以城主这城只敢立在极西之地,往东了去,怕是要遭那兵灾”。陈大一脸嘘唏,听闻青原之地,那种地所得十成都给了地主,谁能活得性命。
“城主本是家中侧室,领了这走商任务,在这立城是心生怜悯,早些年那也是困难重重,不过听城卫说,城主还有高人指点,才渐渐把事做成,听说那高人是大势力出来,鬼谷的传人。”
陈大说完,心中也是犹豫,本来城主之举已是伟力,不过那指点之人比之城主又是更高,不过谁也没见过那人,子虚乌有之辈也未可知。
独孤离却是心中一动,还有鬼谷的名头,这名头可不小,不过听这意思那城主想来应不是故友了,心中不免一叹,听这陈伯先前说,鬼谷是因毒瘴之气笼罩,人迹罕至,才有如此称呼。
不过那鬼州有商队出没,想来由此能有更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