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
北凉侯府,一片肃穆。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高悬的白幡在寒风中瑟瑟作响。
府内,下人们皆身着素缟,面色凝重而悲伤。正厅被布置成了灵堂,中央摆放着北凉侯的巨大棺椁,棺木选用了珍贵的阴沉木,散发着庄重而神秘的气息,棺椁四周摆满了白色的花圈和挽联,层层叠叠,寄托着亲朋好友们的哀思。
灵堂内,长明灯静静地燃烧着,跳动的火苗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北凉侯的画像高悬于灵堂之上,其威严的面容此刻看上去依旧令人敬畏。
北凉侯的亲眷们跪在棺椁两侧,悲泣之声不绝于耳,夫人们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泪水已经流干,默默地凝视着棺椁,回忆着与侯共度的点点滴滴,子女们也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有的轻声抽泣,有的则是嚎啕大哭,宣泄着心中的哀伤。
前来吊唁的人们络绎不绝,众人身着深色的服饰,神情庄重,官员们步伐沉重,彼此低声交谈着侯的功绩和对北凉的贡献;世家大族的代表们则带着丰厚的祭品,以表对侯的敬重;而平民百姓们也纷纷自发前来,他们站在灵堂外,默默地为侯祈祷。
哀乐声在侯府中回荡,那低沉的旋律如泣如诉,让人心生悲戚。道士们在一旁诵经超度,经文的声音悠扬而空灵,似乎要引领侯的灵魂走向安息之所。
在庭院中,临时搭建了棚子,以供前来吊唁的人们休息和用餐。餐桌上摆满了简单的斋饭,但几乎没有人有心思去动筷子。人们或是轻声交谈,回忆着与北凉侯有关的往事;或是默默地坐在一旁,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之中。
“是你,是你谋杀了侯爷,你这个不孝逆子,为了升官,为了侯爷的爵位,你居然连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还有我可怜的儿,你死的好惨,葬身马蹄之下,死无全尸,娘都不知道你当时得有多疼,都是你…你是你个畜生…你还我夫君和儿子命来…”
灵堂之内,回到北凉侯府的柴赢刚一走进,北凉侯正妻李氏立马起身,眼神怨毒,脸色狰狞,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柴赢一般,伸手指着柴赢破口大骂,说着说着就想上来动手。
“夫人…” “姨娘…”
“娘…”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身边众人见状急忙阻拦,周围吊唁宾客闻言脸色一变,急忙低下头颅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有的转身就想离开,而李氏面色怨毒泼辣,又接着道:
“今日乃侯爷出殡的日子,本夫人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人的禽兽面目,弑父杀兄畜生,你不得好死,还望诸位为我这可怜的孤儿寡母做主,为我惨死的夫君和孩儿做主…呜…我可怜的儿…”
李氏凄惨说罢目光希冀的看向吊唁来客众人,柴赢面无表情站立没有说话,目光扫视了堂内堂外一圈,众官员武将和世家大族之人纷纷低下头颅,没有一个敢发出半点声响,现场一时寂静无声。
“你…你们…”
“放肆,北凉侯兵败为了不连累侯府,不连累陇右诸军将士,乃是在老夫面前自戕而死,老夫贴身保护,谁人能谋杀北凉侯,岂容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胡说八道,随意污蔑…”
就在李氏看向众人神情错愕不甘,还想出声之际,一白发老者走来,厉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