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摆摆手，声音低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和刘瑾的路不同，不相为谋。”

他继续说着：“今天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钱宁这个人都会死。”

一个头目跑了过来，苦诉道：“大人，那女人的鸟太怪了。打不进去啊。”

钱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神陡然一厉。手腕里突然翻出一柄匕首冷冰冰的插进此人的心脏里。

鲜血溅了钱宁一脸，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惭愧。

“安心走吧。”

“你！”头目双目圆睁，至死都难以置信钱宁会杀他。

钱宁无声的把尸体放在地上，眼神平静地望向王九麟。

“我希望你能活着，或许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王九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边将出身，最痛恨蒙古人？”

“对！你杀了满极力我很痛快，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可能会请你喝上两杯。可惜...”钱宁眼神一暗。

王九麟暗自想着：此人或许可有一用。以前的小矛盾放在这不算什么，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那这一战没必要打了，你可以直接走了。”

钱宁怔了一下，声音干涩道：“我的路错了，已经无法回头。此次任务败了，我会死！接下来还会有数之不尽的杀手来刺杀你。”

王九麟纵声狂笑：“让他们来试试！”

钱宁静静地看着一身傲然、锋芒毕露的王九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义父的白帽子看来是带不安稳了。”

“哈哈哈！”

有些痴狂的笑声中，钱宁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扎进自己的额头上，用力斜划而下。

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钱宁原本俊朗的面孔上，鲜血顺着伤口滑落蘸满了整张脸，里面的白骨隐约可见。

配上钱宁那癫狂的笑容，整个人格外的阴森可怖，宛若来自地狱的厉鬼。

此时，月光都黯淡了三分。

王九麟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不适。比还这恐怖他都见过。

只是没想到钱宁对自己竟然如此狠，说毁容就毁容。

“刘瑾睚眦必报，如果不如此我走不掉的。我之后会离开京城，前往西北去找那群蛮子。希望日后还能再听到你的故事。”

“会的。”王九麟也没想到当初那个张扬的钱宁今日如此的无奈。

钱宁扒下那个头目的衣服换上，将那身飞鱼服和尸体扔到鸟群之中。

“后会有期。”他郑重拱手。

“后会有期。”

两个人的仇恨并不大，钱宁说到底就是被刘瑾利用的一个棋子。刘瑾才是这一切的制造者，就连黑翼鸟群里的南宫婵也是一颗棋子。

钱宁已经看清了刘瑾的面目，再三思考之后他决定通过此次暗杀脱身，离开这水深似海的京城。

既然朝堂上的力量借不来，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去会会那群蛮子。

国仇家恨，是不会轻易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