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看着识海之中出现的残像，那缕记忆仿佛定格在那里，挥之不去。

良久，姜肆才收回周遭屏障，目光里没有丝毫波澜。

忽然一双手自背后突然抱住了姜肆的脖子，温暖的体温自那雪白的臂膀传递而来。

这双玉藕般的双臂，却是灼灼滚烫，好似是烧开的水壶一般，但却紧紧抱着他，没有松开。

姜肆疑惑，旋即试探的喊了一声，“池鱼？”

“很难过吧！”池鱼的声音清灵，却又微弱，似乎是因为过于羞怯。

她的脸庞就那么贴在姜肆的肩膀上，一股热气自对方面颊传来，随之一起的，还有一股芳香。

姜肆没有言语，但却还是想说一句没事。

可池鱼已经再次开口。

“很难过吧，姜肆。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自你刚才收起隔绝我的这层屏障时，却感了一种悲凉。可明明你的样子，是那般平静，让我看不真切。”

姜肆没有回答，心中有些诧异，不过却只是一瞬，那哀默之感，大过心死。是非对错好似都在看到陆芊尘和百炼魔君的残像时，变得无关紧要了。

“我以为那是错觉，可不知为何，就算那是错觉，我好像也不想看到，不想你因此而难过。”池鱼说着，气息都有些急促了。

发烫的脸颊两侧，耳鳍忽闪忽闪的，其中一侧便拍打在姜肆的脸颊之上。

她的发色已然完全变作粉色。

“母后曾经难过时，我便是如此从身后抱住她，然后她的心情就会好很多。不知道对你管不管用，但我经历的事情太少，还有点笨，不太会安慰人，所以如果不管用的话，你不要嫌弃我哦！”

对于池鱼而言，她虽然经历了母亲离世，体会到了亲人离去的痛苦，也确确实实成长了不少。但对于这残酷的现实来说，她的人生并没有太多大的波澜，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加上年龄并不大，所以池鱼才会像个小孩子一般单纯吧。

她想要给姜肆一点安慰，虽然只是出于直觉，却不可否认，她的直觉很准。

虽然姜肆不清楚对方是怎么能够看出来的，毕竟他是背对着的，而且气息并没有丝毫变化，即便是直觉，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嗯。”姜肆轻声回答。感受着池鱼那有些急促的呼吸，紧贴在他背后的胸膛里，一颗心脏剧烈跳动的律动。

原来她，还是有料的啊！

姜肆心里苦笑，稳了稳不断跳跃的思绪。

经过池鱼的安慰，姜肆那几乎彻底冷掉的心，倒是获得了些许宽慰，反而不那么难受了。

夜幕降临，天空之中的月华倾洒而下，透过窗户洒在姜肆脸上。

此刻的他正盘膝而坐，手中一道裹挟着青焱寒流与精血神识的水团缓缓变大，凝实。

最终化作了与姜肆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

池鱼在一旁看着，眼里充满了震惊与好奇，“你搞一个自己出来干嘛？”

许是经过中午的事，姜肆对池鱼的态度也变得越发好起来，基本上对方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可这丫头在外人面前比较害羞含蓄，但在熟人面前却又是个活宝，话痨。

所以姜肆一下午被对方缠着说了不少废话，现在面对对方的问题，都有些疲惫，不想回应了。

“水分身，与原种不同，他实力很低，灵力不能自行补充，若战斗被打碎，便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