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却是得以喘息后，正了正身子，“你不是信了吗？若是不信你收手干嘛，继续施压呗！”

“哼，敢和我耍嘴皮子，你是第一个。要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曝出去，死一百次都不够！”杨清河说着，彻底将身上的气息收敛，随即坐到姜肆旁边的椅子上。

“北玄山的异动你应该调查过了吧？”姜肆对着杨清河问道。

杨清河点了点头，“嗯，很奇怪，最近北玄山上的至阳之气超过了其余所有气息数倍不止，好似要将整个北玄变作火山一般。在查清楚你的身份后，我一度以为是百炼魔君有所预谋。但事实却是，连对方的一丝气息都没有察觉到。”

听到这话，姜肆眼里突然闪过一抹震惊，随后又渐渐消弭，好似他突然顿悟了什么一般“至阳之气？”

“嗯。”杨清河点了点头，却换来了一片死寂。

他扭头看着姜肆，对方的面色却急剧变化着。

沉默片刻，姜肆才缓缓开口，“正常，因为密谋这件事的，很可能是你们杨家人。”

姜肆说着脸上浮现一抹苦涩。

但一旁的杨清河却是震惊，扭头看向姜肆，坚决否定道，“不可能，要牵动整个北玄山的大道气息，必然需要命府境界，杨家最强之人便是我，而我也不过天衡巅峰，又怎么可能是杨家之人？”

姜肆没有看对方，只是脸上越发痛苦起来，“你杨家两百多年前，是不是出过一位天才？而这天才是否拥有绝阴之身？”

杨清河脸上诧异，“你怎会知道？”

“猜的！”姜肆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抹迷之微笑，但杨清河却能够感觉到，姜肆这抹笑容之下又带着一丝痛苦。

姜肆确实是猜的，对方一脉相承全身纯阳，而昨夜杨婉褪去的灵脉之上，裹挟的血脉气息却又与陆芊尘无比相似。

再加上乐芷所给自己的信息，陆芊尘是罕见的纯阳绝阴，而这种体质特殊点就在于可以无限契合至阳之道，以外物灵宝相辅，便能够牵动至阳大道。

昨晚感知到杨婉灵脉时，姜肆也只是猜测到杨家和陆芊尘或许有什么血脉关联，但当杨清河说出北玄山至阳大道暴动之时，姜肆结合这些信息，又只能想不到那背后做这一切的就是陆芊尘？

而若是说先前一切都是猜测，那么杨家两百年前确实有一天才，这件事便直接印证了陆芊尘就是引发北玄山暴动的元凶。

只是，曾经那个待自己无比真诚之人；她的身影，在姜肆的记忆里，终于变得模糊不清。

“确实，两百年前杨家支脉确有一天才，名杨念。是罕见的纯阳之魂，绝阴之体。但在其十来岁的时候就失踪了，她的父母因过于思念，画了许多她的画像，被杨家收录在了祖籍文库之中。”杨清河开口。

姜肆却是并没有理会，“帮我安排一下吧，北玄山之事，事关重大，背后牵扯太多，要想平息北玄山膨胀的大道，只能往去解决。”

“你修为不过元灵初期……”

“这盘棋我是关键，如果你想杨家乃至整个西平都覆灭的话，大可阻拦我！”姜肆扭头看向对方心里已经布满血丝，无比憔悴。

杨清河看着姜肆，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片刻，还是拿出了一枚赤色红玉牌。“此玉可打开我设在北门的禁制，你若有什么需求，西平城上下百万余众都会全力相助。”

姜肆收起那玉牌，随即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我能信你吗？”杨清河的声音自背后传开，他不明白姜肆究竟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他，对方对于北玄山幕后的真相，是难以接受的。

“我不知道。”姜肆回了四个字，脚步没有丝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