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泥潭沼泽之中，姜肆的目光悠悠转醒。

而就在他睁开眼睛后，便他下意识的搜寻池鱼。摸到怀里抱着的女孩后，又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并无异样，姜肆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他的目光往侧面看，就见一道绝美容颜，脸上布满白色光芒的裂痕，奄奄一息的看着自己。

在见到自己的目光看向她后，便是露出一抹眷恋与欣喜。

“莫念君……”

“嗯，是我。”莫念君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她的身躯却在缓缓消散，破碎掉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能及时出现，又总是不惜代价的救我？”

姜肆看着莫念君，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如此做。

“等你突破天命后，就会明白了。”莫念君摇了摇头，并不准备回答姜肆。

“听着姜肆，我爱你！这份爱无关无序与天命的牵绊。这份情感流传至今的岁月，是一瞬，也是亿万年的沉淀。你的命运不是执棋者能够掌控的，待到天命具现化后，你便能慢慢明白了。

此刻由于你本源的缘故，整个棋局已然发生了巨大变数。

池鱼不再是妖皇体的载体，邪龙族已经先那人一步创造出了妖皇体。

而帝王气也被那人倾洒在了整个天极国。

你剩余不到两年的寿数，想要明悟天命，可能会牺牲很多，不过不要怕，还有无数个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莫念君的话，姜肆的心神都有些颤抖了，天命体会牺牲很多？自己引发了变数？莫念君爱着自己？一瞬，亦或是亿万年？

他有些懵了，感觉这些话都过于深奥，让他难以理解。

姜肆稳定了下情绪，开口道，“我们……是不是有一段因果？”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作为棋子诞生的天命体，却又为何能够因为自身变数，而摆脱执棋者的布局？

“你会明白的。”

莫念君笑着回忆，身体也越发透明。

她低头看了一眼姜肆怀中的池鱼，微微一笑，“坦白说，我很羡慕她，能够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姜肆看着对方，随即也是微微一笑，“因为……我爱她。”

“我有些嫉妒了呢……”莫念君笑着，眼角却是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她的身躯已然快要完全消散。

而就在这一刻，她突然伸手捧住姜肆。

一股柔软在唇间弥漫，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唇间，透过二人缠绵的舌尖进入姜肆嘴里，咸咸的，又无比苦涩。

好似深陷无尽岁月的孤寂，绝望又无助。

由于对方是突然袭击，姜肆本身又重伤动弹不得，只能用舌头去推开对方。

但当那一滴泪触碰到他后，他的心恍惚了，这个女孩经历了什么？

这种孤寂只是触碰一下，姜肆的心都快要碎裂，这还只是对方那滑落一滴泪里，包含的一缕情感而已。

十息左右，唇分，莫念君轻轻将自身仅剩的一缕生命气息化作生之法则送入到了池鱼的眉心。

“就当这十息暧昧的补偿吧。”莫念君说着，身影已然快要消失不见。

“谢谢。”姜肆开口道，他知道，莫念君的法则自带无序，即便是这生命最后一刻赐予给池鱼的薄弱生之法则，也对其大有裨益。

“是我该向她道歉才对……”

莫念君言罢，整个人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而这片荒芜的沼泽地里，也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姜肆和昏迷的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