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淬魂,沙漏倒转的刹那,宇戦墨听见体内传来金石相击的铮鸣。强光如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绫罗,将他层层裹挟。最后一丝清明消散前,他恍惚看见命盘上的戊土化作流沙,申金凝成箭镞,呼啸着刺穿时空的帷幔。
大漠砺剑,黄沙灌进铠甲的脆响唤醒了他。
宇戦墨睁开眼时,正有孤雁掠过龟裂的苍穹,翅尖扫下簌簌烽烟。远处三十六座戍楼在热浪中扭曲如狼牙,战马嘶鸣声撕开凝滞的空气——那声浪里竟掺着命盘上申金白虎的咆哮。
"高将军!"少年士兵额角的汗混着血痂,捧来的铜甲映出宇戦墨陌生的轮廓:眉峰如断刃,眸中沉淀着祁连山的雪。他握剑的虎口忽地灼痛,低头见掌纹里嵌着几粒星砂——正是小兕曾说过的"金煞缠身"。
夜巡时,他抚摸城墙箭垛上的齿痕,那些被匈奴弯刀劈出的缺口,竟与命盘里戊土的裂纹如出一辙。值此穷秋,当赤霞将塞草染作残血,他脱口而出的诗句惊飞了城头秃鹫。字字掷地成钉,每个韵脚都在沙地上砸出火星——原来辛金化诗,亦可作守城重器。
梁宋流云,再次睁眼时,宿命给了他更辛辣的玩笑!
破庙蛛网垂在眼前摇晃,像被揉皱的命理线。宇戦墨盯着漏风的茅檐苦笑,腹中雷鸣与远处洛水涛声合奏。他忽然读懂小兕说的"土重则滞"——此刻他背负的何止是五黄土煞,整座太行山压着三魂七魄。
转机在某个杏花天降临。当他在酒肆捡到半卷《蜀道难》残稿时,宣纸上的墨迹突然游走如蛟龙。那些狂草字句缠住他的腕骨,拽着他跌进曲江池畔的夜宴。
李白执壶泼墨的瞬间,满堂烛火皆化作金莲。宇戦墨看着琥珀光倾入自己陶碗,酒液中浮动的竟是命盘亥水甲木——难怪诗仙醉后挥毫,能在宣纸上劈出三千银河。
与杜甫对坐那夜,秋雨在茅屋外织成囚笼。老诗人颤巍巍推来的半块胡饼,让他想起戍边时士兵们分食的马肉。子美眼中跳动的幽火,原是丑土里未冻的癸水,最懂人间苦寒。
天命知交,二十载春秋在诗卷中淬火。
某日他揽镜,惊见鬓角霜色恰似当年塞上月光。命盘里的戊土城墙早已爬满青苔,申金虎符在诗稿里锈成典故。唯有亥水中那尾甲木,已长成凌云松柏——就像他在淇水畔新栽的柳林,转眼竟亭亭如盖。
生辰将至那晚,他在潼关驿站梦见小兕。少女的朱砂笔点在他眉心,戊土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灼灼桃花纹:"布丁宇,这五十年的山河,可把你的辛金酿成酒了?"
晨起时,案头《燕歌行》墨迹未干,窗外正有春燕掠过烽燧残影。宇戦墨突然大笑,惊得掌中命盘泛起涟漪——水中倒影里,他仍是玄衣锻刀的将军,亦是布衣芒鞋的诗人,更是千年后某个对月推命的少年。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这样平淡度过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经张九皋推荐,他参加了有道科考试,没想到竟顺利通过,还当上了封丘县尉。这可把宇戦墨高兴坏了,他心想:“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
可真正踏入官场后,他才发现这里面的门道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各种繁琐的规矩、复杂的人际关系,让他这个 “现代人” 都有些吃不消。
好在他熟知高适的经历,当实在受不了官场的种种潜规则时,他果断选择了辞职,就像当年的高适一样。
离开官场后,宇戦墨的生活一度陷入了低谷。
但幸运的是,他的才华最终还是被哥舒翰发现了。哥舒翰对他十分赏识,将他招入河西幕府担任掌书记。在那里,宇戦墨终于找到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日子也渐渐有了起色。
好景不长,安史之乱爆发,陷入了一片混乱。看着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宇戦墨心急如焚。他毅然挺身而出,主动请缨,要求去守卫长安。
然而,他的请求并未得到批准。但他并没有放弃,得知玄宗西逃后,他抄小路一路追随。他心里清楚,这是历史的关键时刻,他必须像高适一样,为国家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在之后的日子里,宇戦墨经历了许多挑战和考验。
他反对玄宗分封诸王的决策,因为他深知这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他被肃宗任命为御史大夫兼淮南节度使、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前去平定永王之乱。
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他深刻体会到了高适在官场的起起落落,也明白了正直为官的艰难。尤其是当他被权宦李辅国陷害,被贬为太子少詹事时,心中充满了愤懑。
但他想起高适的坚韧,便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继续努力前行。
在文学创作方面,宇戦墨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能。他将自己在现代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与对古代生活的体验相结合,融入到诗歌创作中。
当他想起第一次去长安应试失败后,高适客居宋中时那种报国无门的憋屈心情,如今自己也感同身受,于是便将这种情绪倾注在了诗句之中。在燕赵之地游玩时,他看到了许多不公平的现象,心中义愤填膺,忍不住像高适一样,用诗歌来揭露现实的黑暗。
小主,
这段奇妙的穿越经历,让宇戦墨收获颇丰。
他从高适的身上看到了在困境中不屈不挠的精神,尽管生活贫困,仕途坎坷,但高适始终没有放弃对理想的追求。
高适对国家的忠诚,对百姓的关怀,以及在文学创作上的执着,都让宇戦墨深受触动。他明白了,无论身处哪个时代,都要保持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坚守自己的信念,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
时空叠影诵长歌,铜炉里的沉香灰突然炸开火星,宇戦墨猛地从沙发弹起,掌心还残留着卢照邻药庐的艾草气息。
手机屏幕亮着初唐四杰的词条,窗外却传来带着大碴子味的吆喝:
"瞅啥呢?命盘都乱成麻花了!!"——东北姑娘小兕子正盘腿坐在空调外机上,红棉袄被夜风吹得像团跳动的火。
"你这八字犯太岁还带穿堂煞,"她嚼着冻梨翻进窗户,指尖沾着冰碴子在茶几上画符,"戊土城墙裂了口,申金白虎跑出来撒欢,能不穿越吗?"说着突然用桃木簪挑开他衣领,露出锁骨处新长的朱砂痣:"卢照邻在太白山种的因,这会儿结果了??"
长安续命发生在宇戦墨再睁眼时,轮椅正碾过太极宫的青砖。寒风卷着药香扑来,他看见二十步外的孙思邈在丹炉前打盹,银须上沾着辰砂粉——与记忆重叠的画面里,突然混进抹扎眼的红。
"孙老头,给人扎针还带留作业的?"小兕子不知从哪冒出来,马尾辫系着五帝钱,正把艾绒搓成招财猫形状。她转头冲宇戦墨眨眼:"你这风疾是亥水倒灌冲了命门,得用离火灸。"说着掀开他裤腿,惊得药童打翻铜匜——那双残腿布满金线似的纹路,竟与修正后的命盘分毫不差。
蜀道回春,小兕子推着轮椅闯入王勃的诗会,满堂名士皆被这红衣少女镇住。她抢过酒觞泼墨挥毫,在《长安古意》残卷上续写狂草:"青牛白马算个球,看咱东北虎开路!"
宇戦墨忽然腿骨发烫,那些金线纹路竟随诗句亮起,恍惚间见命盘甲木破土而生!!
最离奇是上元夜,小兕子偷来孙思邈的炼丹炉,把《五悲文》手稿和着朱砂煅烧。
青烟腾空化作北斗时,宇戦墨惊觉自己能扶着案几站立——少女往他嘴里塞了颗黄桃罐头,"嘎哈?!命格里亥水甲木让本姑娘给催熟了,现在你是自带春风的卢照邻!"
归去来兮,终在某个霜晨,宇戦墨在终南山巅看见命盘具象。戊土城墙开满辛金野菊,申金白虎化作青铜编钟,而东南角的木火之位,赫然立着穿红棉袄的姑娘。
"该回去续你的现代篇了。"小兕子突然推他坠入云海,坠落中他看见:
东北炕桌上的紫微斗数书摊开着,批注密密麻麻如星斗;少女在盛唐的残卷里时隐时现,腰间五帝钱串着千年光阴;自己的掌纹延伸出金线,与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原稿血脉相连
宇戦墨在现代办公室睁开眼时,案头摆着《幽忧子集》,书页间夹着片晒干的艾草,不过就是红尘道场。
落地窗倒影里,隐约有个穿红棉袄的虚影在比划:"记住了,金寒水冷就整点烧烤,戊土太重得多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