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尽管章邯跟随了嬴政多年，目睹过无数次他的愤怒爆发，但今天的氛围异常不同，仿佛预示着未来可能要发生更大的风暴。想到今天与李文对话时所牵涉到的那些背景，以及他们背后的权贵力量，章邯顿时心中一凉，不禁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旁边，盖聂的表情依然深沉，宛如一位世外高人，更衬托出章邯此时的弱小与无助。

回到丞相府内。

李斯独自从宫中回府，心里闷气未消。表面上看他之前说那些话好像是出于无欲无求，是为了公子着想，但实际上多少还存有一些不甘心。即使李斯自己也清楚未来该怎么走，但是每当回想起过去，心头依然有一丝压抑感。

他不满的是，像李文这种身有后台的人物（尤其是后面还有强大的势力支撑，比如夷陵老祖那样的大人物），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敢轻举妄动对付他们。这些人可能会被视为贵客，而那些以前说公子坏话的小人则注定难逃厄运。

今天，陛下又提起吕不韦这个名字，显然是为了警告自己：不要有异心，否则过去的错误将会重现。吕不韦当年从位极人臣到逐步失势的过程，李斯看得清清楚楚。

这无疑是给李斯敲响了一次警钟。

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揭发，如今人人自危，行事愈发谨慎。

幸好他与李斯并未交恶，得以保全自己性命。“公子。”

李斯见到扶苏到来时，心情顿时缓和了些许，表情也显得更为平静。不过，细观其容颜，仍能发现些许愤怒之意。

“李大人……”

已经许久未踏足此地，扶苏担心若父皇得知他在暗中联络朝臣，这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虽然如今他已放弃这样的想法，父皇的疑虑尚未解除，在大哥未归来之前，他的地位在众兄弟间仍是颇为显赫。

除却胡亥这个自掘坟墓的家伙，其他事情这几年他也一直小心谨慎，不敢有所闪失。

“未来你必将成为公子的心腹。”

李斯淡淡一笑，直言扶苏心中所想。学生们的念头，他又怎能不了解？

至于是否真成心腹，那还难以确定。而今要务是如何自我保全，并确保身后人安好。

“大哥愈发出色了，我自知难以比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