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止这里是这样,男人走过了好多类似的残骸,无一例外都没有在附近的地面上看到过多少碎片。
“看来一直有人在切尔诺贝利这里捡垃圾,政府对这里的管控也放缓了吗?难怪我这次这么轻松就溜了进来,可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马上就能获得答案,他暗掐着时间,等到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响起,他才用包在防护服里的手伸到腰间,从那里摘下了一直在检测周围环境辐射值的盖革计数器。
透过那模糊的显示面,男人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值。
“怎么会这样……没,没有辐射,一点都没有!?”
盖革计数器上显示出了一个约等于零的数值,这还是建立在仪器本身就含有微辐射量的基础上,如果除去误差,那么此时切尔诺贝利被检测出来的环境辐射值,就是确确实实的零。
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要知道,环境辐射可不仅来自于各种人工辐射源,其主要的来源是无处不在的宇宙射线,不管是在地球的哪个角落,都一定会受到宇宙射线的辐射,环境辐射再低也不可能低于零。
一般情况下,室外的环境辐射值的正常范围会处于每小时0.5微西弗以下,而上一次他来到切尔诺贝利时所检测到的数据还是每小时1.2微西弗。
这短短两年不到,怎么就忽然……
莫非是仪器出了问题?
男人重新把盖革计数器归零,再重启后他将计数器拿在手上,带着它在城中各处走了一圈。
等到检测完成,计数器得到的结果却比上次还要低。
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了备用的检测仪,又在城中走了好几圈。
这一次,他甚至冒险接近了核电场石棺的附近,对着各种能吸收辐射的物体全部进行了接触。
可最终他所得到的结果,仍然是一个低到令人胆战心惊的数据。
切尔诺贝利……没有辐射残留了?
不只是没有辐射残留,这是一点儿辐射也没有了,无论是当年事故导致的外泄辐射,还是自然界中的正常辐射,通通都消失了。
男人靠在一处公园的座椅上,仪器上显示的数字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片隔绝于现实的世界中,就像是置身真空一般,听不见来自现实的声音,包裹自己的只有永恒无尽的寂静。
“可是真空也会有辐射啊……!”
男人纵使再不相信,如今的种种现实都已经在向他表明,这便是不争的事实。
幸好,科学和研究的精神在支撑着男人的意志,被这诡异的情况惊吓了一会儿后,他缓过了神,开始思考这其中的缘由。
其实从很多痕迹中就能够判断出,切尔诺贝利的辐射净空已经持续了相当的一段时间。
那些残骸碎片被人捡干净,就说明已经有不少人都进入过切尔诺贝利拾荒。
无论他们是抱着如何的心态进入这里,至少在官方眼中,这里应该还是一片禁区,应当是禁止外人进入的才对。
可官方现在的态度……倒像是默许了这种行为,也就是说政府应该早就发现了切尔诺贝利的异常,但他们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来。
政府难道是在顾虑?他们在顾虑什么?明明辐射都已经消失了,有什么能让他们顾虑的呢?
除非,政府所顾虑的,是那个导致辐射消失的存在……
两年前,他悄悄潜入切尔诺贝利,那时,这里还保留着高于正常量的辐射。
两年后,他再次回到这里,辐射却已经消失了。
那么在这两年里,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吗?
男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在这两年间,约克兰曾经遭受过诡异的降临。
可是遭受过诡异降临的又不止这一处地方,这两年里他也跟着研究团队去过很多别的地方,其中就不乏遭受过诡异降临的国家,那里的辐射值并没有发生古怪的变化,为什么只有切尔诺贝利特殊?
但仔细想想,切尔诺贝利对于整个约克兰来说也只是一座小城市,或许诡异降临后只会在一小片区域内造成相关的影响,没准其他被诡异降临过的国家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只是全都地处偏远,难以被人发现而已。
这么一想的话,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是诡异在吸收辐射?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男人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他必须得承认,他现在非但没有多少害怕,反而异常的兴奋。
曾经他向往切尔诺贝利,是想研究这里的未知。
如今,更加未知的事件在他眼前展开,这股探索欲甚至令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这种想法可不健康,看来下次我得去找瓦列里那小子看看病了……”
男人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坐在长椅上看着周围,犹豫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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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拉开了防护服的封闭拉链,将自己的头从层层包裹中解困了出来,直接暴露在了切尔诺贝利的空气中。
被汗水打湿的黑发粘在一起,贴在他的额头上,汗水向下流去,在脖子上大量聚集,将他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链子也变得黏黏糊糊。
他吸了一口气,空气是异常的清新,除了有股堆积自己身上防护服的灰尘味道,其余并没有任何的古怪气味。
“封禁了这么久的切尔诺贝利,真的要迎来它的复苏了吗……”
男人从身上拿出录音器,调了一下麦克风收音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奥罗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斯维特洛夫,于公元2025年9月13日,切尔诺贝利记录……”
“重返切尔诺贝利带给我的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接连到来的震惊。”
“你们无法想象,这里发生了怎样的奇景……”
奥罗尔正要对自己的探索进行一个总结,忽然间,他听见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远方传来。
“有人?!”
他连忙中断了录音,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啊——!”
可是先一步吸引他的,是来自路灯上的一声凄厉的鸦啼。
奥罗尔回头朝路灯上看去,便看见一只长相怪异的乌鸦站在上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乌鸦?切尔诺贝利什么时候有的乌鸦?”
奥罗尔正在奇怪,转头又想去看脚步声的来源。
他的视线一转,就看见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微笑着看着自己。
“(俄式粗口)!”
奥罗尔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