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市百灵结社，地下二层，实验室。

莫邪透过冰冷的玻璃隔板，凝视着那两具躺在实验室床上，早已断绝生机的半妖。

也许对百灵结社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只是个实验对象，亦或是一份研究材料。

但在莫邪眼中，这极有可能是他查清自己当年因何而变成半妖的线索。

可如今，这条线索别说是查，就连找都还没找出来就没了。

此刻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出，他就像是一座活火山般，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低压的气氛充斥着整间实验室，使得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不敢接近于他。

苏霓裳站在莫邪的身后，她看着他那紧绷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两个半妖对莫邪来说意义重大，他的失望和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沉默良久，她终于还是走了过去。

“对不起。”

苏霓裳还是头一回跟莫邪说这三个字。

她轻声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

莫邪打断了她的话语，“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两头半妖身上，

“如果当时，你能给我五分钟......不，哪怕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也行，把这两个人弄醒，让我用洞悉术查看他们的过去，事情也不至于变得如此。”

苏霓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旋即给出了她的承诺，“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莫邪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很是低沉，

“交代？你怎么给我交代？这两个人是死了，他们是死了你明白吗，苏霓裳？你还能将他们复活不成？”

“阿邪......”

这时，黄老爷子和陈修礼从实验室走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

黄老爷子轻声说，“这件事，真的不能怪小苏，即便她当时把这两头半妖交给你，你的洞悉术也是起不了作用的。”

莫邪皱起眉头，“为什么？”

黄老爷子向他解释，“为师刚才已经确认过了，这两人的身上被施加了【禁咒】这种灵能。”

“但凡有人窥探他们的记忆，该灵能的效果就会立即生效，直接损伤他们的大脑，瞬间致他们于死地。”

说到这，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若是要怪，就怪为师吧，没能提前考虑到这种事，不然的话，以为师的【皆无】，是可以抹去他们身上的【禁咒】的。”

莫邪听后苦笑一声，“我怎敢怪罪师父，我只是不甘心，23年了，好不容易出现希望，可我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它就这样消失了......”

可陈修礼却说，“现在也不算彻底没希望，小苏这次抓回来的一共有十人，剩下的那八个黄老已经检查过，身上并没有被下过【禁咒】。”

他给莫邪提了个建议，“莫邪，你要是愿意，我允许让你对他们使用洞悉术。”

莫邪有些丧气的叹了口气，“他们就是群喽啰，能知道些什么？”

陈修礼摆摆手，鼓励他，

“话可不能这么讲，这就跟警察办案一个道理，线索是要慢慢找的，能知道一点是一点，积累的多了，才有可能连成一条线，更何况......”

他将目光转向苏霓裳，“我们还有小苏带回来的那支注射针。”

正如陈修礼所说的那样，苏霓裳在将废弃工厂挤压成铁球之前，已是先一步取走了老铁用过的那支注射针。

而此刻，百灵结社的工作人员正在研究这支注射针里残留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