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中已经想出了千万种法子收拾平西伯府。
夏为仪忙道:“父王不必插手此事,这门亲事女儿已经有别的安排。”
她将要把定亲人选换成唐清宁和宋宴礼的事讲给对方,端王一听,心中的气消散一空。
“好好好,他们换亲在前,国公府再换亲也只是一报还一报。”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宋云谏,那小子敢为了心上人顶撞养母,眼下看着似乎已经放下,但难保不会旧情复燃,做出些惹女儿生气的事。
“你那养子我瞧着心思重,也有自己的野心,你如今又将他送进国子监,有了更多结交机会,若他将来知恩图报,对你倒是一大益处。但若是和他离了心,恐怕国公府、甚至是父王我也会受他记恨。”
若是一般人听了恐怕会觉得,自己养大的孩子,长大了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可夏为仪不是啊,她看过剧情,知道宋云谏就是白眼狼。
她心中佩服起便宜老爹来,看人真准。
不过他还是有老父亲的通病, 说教起来根本插不进嘴。
“……我说的这些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多花些心思在言哥儿身上,你以前待他不好,但孩子还小,你尽量弥补,未来就算他无法谅解你,但总归是亲生母亲,就算不亲近,哪怕是厌恶也无妨,总不会对你落井下石……”
听到后面,夏为仪左耳进右耳出,端王见她心不在焉,也不再说了。
“你啊。”
他无奈,想着还是自己亲自出马,找机会好好敲打一番宋云谏。
夏为仪如临大赦,突然觉得自己在现代不受父母宠爱也不是什么大事。
“谨遵父王教诲,女儿都听进去了。”
她打趣的语气,端王也不知她听进去没,心中更坚定了要给宋云谏找麻烦的想法。
夏为仪才不管男主死活,她今天来还有别的目的。
她看了眼书案上放着的宣纸,上面潦草记录了他们一上午的讨论要点。
嗯……类似现代的会议纪要。
“父王,京城附近的河渠以及官道可是你负责监督修缮?”
男人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这事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嗯,近两个月北方鲜少下雨,若是突然天降暴雨,恐发生洪涝。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夏为仪没有回答,反问:“父王可是把此事交给了工部的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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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蹙眉,对她的话愈发上心:“正是,可是听闻了什么?”
那就是了。
夏为仪心中落下一块石头,看来她没有记错剧情。
原书里北方这场短暂的大旱迎来的不仅仅是洪涝,而是伴随着地震。
工部一向是贪污重地,刘大人表面两袖清风,实则是那只最肥硕的老鼠。
他负责的工程,在用料上一向好坏掺半,天子脚下的尽心尽力,远离京城的敷衍了事,但偏偏都还能应付个一两年,等一两年后再上报,请求拨款修缮,如此往复,不断从中获取利益,皇帝也只会觉得那是正常损耗。
本来这样是没有太多问题,最多是被人昧了银子。可今年不同,那些工程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地震,加之洪涝更是雪上加霜。
书里的地震发生在京城西南一带的梓州,且第二天就下起了暴雨,梓州到京城的官道全部被堵死,且京城附近的河渠也发生了大面积垮塌,使得京城被淹了大半个月。
京城的消息无法传出,梓州的消息也传不进来,等朝廷派出军队救灾,已经是二十天过后,此外还又花费了一个月疏通官道。
等到了震中地带,里面的人已经死去了九成九,因为尸体未能及时处理,还造成了瘟疫传播,让下游受灾不严重的城池村庄也十不存一。
如此惨重的伤亡让皇帝震怒,涉及此事的官员全部被审问,贬官的贬官,斩首的斩首,刘大人自然是首当其冲,从收押到斩首只用了两天时间。
而端王,自然也难辞其咎,若非他是皇子,恐怕下场不比刘大人好,被下令在王府中思过一年,卸去所有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