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被养子的下人欺负,夏为仪意识到国公府的根出了问题,立马便着手清理府中的内务。
原主过去几年不管事,许多都是交给陪嫁的嬷嬷和宋云谏打理。
那些嬷嬷一开始还当她是主子,时间久了,很容易唯宋云谏马首是瞻。
这次的蟹粉狮子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她先清点了原主的嫁妆。
原主的嫁妆光是清单就装了整整一箱,她粗略看了一下,多是田地、宅院和铺子,许多铺子的的营收相当可观。
此外,还有她亲婆母的嫁妆,也在她手上,只是这些年疏于打理。
她又看了下国公府的账目,国公府本身有自己的收入支柱,倒是没花她的钱,只有戚氏之前照顾两个孩子,原主给了不少银子补贴。
而她的嫁妆依旧花了不少,其中竟有七成都花在了宋云谏身上。
春夏秋冬的衣服,原主和两个孩子每季做二十套,宋云谏每季三十六套,若遇到要参加诗会或者别的聚会还要单独定做,且多用的是云锦、孔雀罗这样的名贵布料,价比千金。
除此之外,还有头冠、玉佩……和每套衣服搭配,每月原主还给他六百两银子供自由支配,若不够还能自己去账房取。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在这个年代,读书才是最费钱的。
他一个砚台就能在京城买一处三进的宅子,这样的砚台,他有几十个,笔墨纸也是千金难求。
给夫子的束修、逢年过节的敬礼都由原主准备,一切按照王府的标准来。
……
夏为仪看了大半天,这账本是越看越生气。
那么多钱,都花在了个白眼狼身上,留着给她不好吗?
“郡主,可是这账本有问题?”
管账嬷嬷见她面色不虞心里战战兢兢。
她是端王妃专门培养来帮着夏为仪打理后宅的,大笔的银子她不敢贪,但要说真的干净那也算不上,这些年,和采买的下人一起,心照不宣地往自家拿了不少好东西。
夏为仪在现代不是会计和出纳,但账本还是看得懂的,嬷嬷这么一问,她就猜到了什么。
但这种往家里拿点小东西的事情她不打算计较。
要是这种隐形福利都没有了,他们也不会好好办事。
“账本倒是没问题,只是从今天起,大公子的衣服变为每季三套,笔墨纸砚换做寻常的就好。每月月例改为五十两,若需要支取额外的银子,需通报给我定夺……”
她一口气削减了宋云谏九成的待遇,下人们惊讶地不敢喘气。
大公子为清月小姐顶撞她,郡主竟如此生气吗?
夏为仪还想说她想直接把人赶出府呢,只可惜宋云谏上了族谱。
若非犯了大事,她也无权让宋家把他从族谱上划掉。
“郡主,这会不会一下缩减太多了?大公子平日的吃穿用度并未铺张浪费,依奴婢看缩减三成已是极限。”
一位府里采买的嬷嬷道,她是国公府的老人,并非原主的陪嫁。
由奢入俭难,郡主这也削减得太多了。
夏为仪陡然冷了脸,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下人。
原主自嫁入国公府后就开始管家,哪怕是她抑郁这几年也没有交给戚氏,都是交给身边的嬷嬷打理,平日的查账工作也交给了宋云谏代理。
看来,是原主往日待宋云谏太好了,有人开始忘了这国公府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