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月刚才为了保护唐清月,不小心被石子砸中好多次,身上有好几处疼痛,脸上也挂了彩。
她丝毫不心疼自己,只看着主子脸上的指甲盖大小的红肿默默流泪。
“小姐你受苦了!”
她拿着帕子给对方擦拭脸上沾到的脏污。
少女想到那群刁民银牙都咬碎了。
等云谏哥哥以后当了首辅,她要让云谏哥哥提议增加一条律法。
聚众扔菜叶子的,还有拒绝做她生意的,通通都给抓起来,死刑!
“两位姑娘,国子监到了。”
她收起脸上的阴狠,和莲月下了马车。
莲月从荷包掏出二十两,直接扔给了车夫,因为都是碎银子,好多都洒在了地上。
“赏你的!”
车夫是个十六七的小伙,觉得受到侮辱,但他需要这笔钱,弯腰含泪将银子捡起来。
两人在国子监外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了宋云谏出来。
见到她,男人眼中流露出担忧和关切,但看她穿了丫鬟的衣服,只好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朝少女颔首。
少女顿时泪流满面,觉得这些日子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云谏哥哥爱她就够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已经等候多时的马车。
少女看到他坐的马车后,眼前又是一黑。
这辆又小又丑,车帘都用的普通麻布的马车哪儿来的?
他以前那辆奢华无比,远远就能闻见香气的马车呢?
也不知换马车有多久了,男人看着似乎已经习惯,唐清月心中抽痛。
她的云谏哥哥受苦了。
马车以一个比人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走进一条巷子,后面的两个少女紧随其后赶了上来。
郑玖坐在车外,朝二人招呼。
“唐小姐快上来吧。”
她点点头,立刻上了马车,莲月和郑玖坐在车外。
“云谏哥哥!”
少女一进马车便扑进男人怀中,车内逼仄,二人的身体因此紧紧贴合在一起。
“月儿好想你。”
唐清月埋在男人胸口好一会儿撒娇,等她抬起头来,男人一眼看到她额头的红肿。
“谁伤的你?”
男人声音陡然阴寒,少女却为他的霸道感到甜蜜。
“都是小伤,云谏哥哥别动怒。”
她委屈又强装大度地安抚男人,宋云谏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愚不可及的蠢货,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京城的风言风语他早就听说了,他一句也不信。
月儿那么善良,连被夏怀裕欺辱都不敢告诉他,怎么可能陷害人。
说她知情不报,更是无稽之谈,就算是,人各有命,她为了自保不说也情有可原。
至于说平西伯府偏心,他就更不信了。
人总是偏爱自己的骨肉,母亲对他关怀了这么多年,不也是说收回就收回。
她只是享受自己能随意支配一个人的命运而已,她想要他风光就风光,落魄就落魄。
月儿一定也是如此,不然为什么现在全京城都在说月儿的不好,而平西伯什么都没有为她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