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年一度的女子诗会在京郊的飞燕湖举办。
诗会主要是未出嫁的女子们参加,各位才女在湖心边的阁楼中比诗,会有专门的人将她们的诗誊抄一遍张贴在楼外,供大家评比。
因此,男子们虽进不去,却也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这几日刚下雪,湖面还没冻上,因此这天乘船的也多,因为乘船会有人专门为客人抄写诗词,就不用在外面受冻去挤了。
当然,租船的价格也水涨船高,且要提前预定,单有钱不够,还要有一定的地位。
裴恒之提前预订了一艘游船,邀请夏为仪游湖泛舟顺便赏诗。
夏为仪知道今天有好戏,顺便就来了。
船内有火炉子,但效果不如府里的地龙,只能保持着一个不冻人的温度。
裴恒之在火炉上煮茶,夏为仪放了几个橘子和柿子在旁边。
“这橘子酸,烤了更酸。”
男人善意提醒。
夏为仪不信邪,掰开一个往嘴里放了一瓣,顿时脸皱在了一起。
裴恒之低笑两声:“外面的橘子,哪儿有公主吃的贡品好。”
她心道自己大意了,忙喝了口热茶漱漱口,那股又酸又苦的味道才算压下去。
其实也不是很酸,但现代她吃的橘子都很甜,穿过来也是吃的精挑细选的贡品,加上她刚吃了一颗糖,自然觉得酸。
诗会还没开始,夏为仪等得有些无聊,便盯着男人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看。
裴恒之发现后,两个人便互相看。
直到眼睛酸了,男人才道:“外面还有船夫,不可以。”
“……”
夏为仪收回目光,谁想那事了。
“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公主请讲。”男人给她添了杯茶。
“那日我看你府里养了两条大狗,和你很是亲近,可我听说,你小时候被继母虐待,那狗凶恶,想来伤过大人,你不该很讨厌狗吗?”
裴恒之倒茶的动作顿了下,放下茶壶,慢条斯理擦掉手上的茶渍。
“身居高位最忌讳有弱点,连你都知道我该怕狗,那些视我为眼中钉的人便更清楚了。
所以,臣迎难而上,克服了。”
这听起来很合理,可不像是变态的风格。
他有人保护,狗根本没机会靠近他,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是把出现他面前的狗都杀了。
“我以为大人都愿意放低姿态叫我主人了,应该会对我说实话,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语气中多了丝愠怒,朝外面喊了句。
“麻烦靠岸一下。”
那船夫不为所动,只劝道:“诗会就要开始了,现在岸边人多。”
夏为仪看向男人:“你的人?”
他不置可否,将人拉回坐下。
“公主好好坐着,诗会就要开始了。”
夏为仪别开脸去,不予理会。
裴恒之垂下视线,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他才又抬起头,抓过她的手。
“这里不方便说,公主想问什么,大可换个地方,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不信:“别是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想怎么骗我吧?”
他忙否认:“当然不会,公主心里不是早有猜测吗?臣是不是说谎,公主一听便知。”
夏为仪不禁和他对视,目光震颤。
所以,他也是……
裴恒之知她猜到了,不再多言,只等诗会结束后解释。
“诗会开始了。”
船夫在外面提醒道。
二人不再剑拔弩张,只是夏为仪依旧不想理他,裴恒之只能厚脸皮地贴上来,紧紧握着她的手,一会儿蹭一蹭,一会儿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