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剑解释时，琛辰曾有几次想要打断他的冲动。在他看来，812很可能就在他们附近，救起他或许只需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然而，那句“可是”一直到了嘴边却没法真正说出口。他们面临的是独属于他们的“火车轨道难题”。无论他们如何强大，终究敌不过现实的两难抉择。

琛辰也知道，陆剑是不会让他们单独一架战机留下来帮助812的，最后那句“我们”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只有完整的六代战机编队才有硬抗美利国航母舰队的可能。

琛辰默然，手中的油门缓缓前推，熟悉的加速感再次笼罩了他的全身。他不死心地把目光再次投向底下浩瀚的大海，看着天空的云朵在飞快地后退，心里默默念道:“812的英雄，请原谅我们。”

十架战机齐齐加速，尾部排出的废气在高空的低温下凝结出纯白的尾迹，挑衅般地在十数架35型隐身战机上空呼啸而过，惹得那些战机上的飞行员纷纷抬头观望，却在眨眼之间无法追踪到他们的身影。

……

“哈里斯！请你解释一下这个！”

老人怒目切齿地将一份文件狠狠甩到哈里斯面前的桌子上，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为什么你们的航母编队会出现在我华国的南海海域内？！为什么你们的航母舰载机要攻击我方正常执行任务的战机？！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从窗外吹进的风不经意间翻开了那份被攥得皱巴巴的报告，上面赫然是812回传的美利国战机发射导弹攻击时录像的截图。

哈里斯咧开嘴角淡然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老人的质问，站起来与老人愤怒的眼睛对视着回答：“胡国臻，我给了你们多少次机会了？”

老人眯起了那双因愤怒而遍布血丝的眼睛，顺着他的话说道：“和这有关系？这就是你们闯入我国领海并攻击我国战机的理由吗？”

哈里斯嗤笑一声：“算是有关系吧。毕竟如果你们早一天同意加入国际应急委员会，那么今天也不会是这个局面了。”

“白宫方面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要求不顾一切活捉怪兽佩斯塔。本来是想在公海悄悄动手的，没想到被它逃到了南海。”

“我不管你们那边什么死命令。”老人伸出手指把桌面戳得咚咚咚地响，一板一眼地说道，“你们现在非法进入我国领海，马上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哼！”哈里斯朝着老人喷出一股热气，鹰钩鼻的鼻孔张得大大的，傲慢地说道，“这只怪兽我们要定了。不过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们就各退一步——捕猎这只怪兽，我们各凭本事吧。”

说罢，他一把推开身后的凳子，转身大步离去，留下看着他背影像要喷出火来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