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在打斗的时候,他分明听到那个逃走的婶子唤她余姑娘。所以,她是叫余晚烟吗?
谢重渊也不戳穿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有戒心也正常。只是,都带上了所谓的“救命之恩”,她对自己还是这么防备吗?
不知为何,谢重渊心底莫名划过了一丝不悦。
余晚烟见他坐在地上,便弯腰去扶他,“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陌生的胳膊触及他的身体,谢重渊浑身一僵。罢了,这是在外面,她不是京城那些带着各种目的想方设法要贴上来的女人,不能呵斥。
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当然不能泄露,谢重渊想了个化名,“宋安,平安的安。”
“哦。”
等谢重渊上马后,余晚烟抱着琴在下面仰头看着他。谢重渊昏迷的时候,抱着他也就算了,但他现在是清醒的状态,自己下不去手啊,这就尴尬了。
谢重渊眉头微皱。不过是一把琴而已,逃亡的路上还不忘带着,一个死物,有那么重要吗?
还在那里站着,真是麻烦。要不是还指望着她来看伤,他早就……
“得罪了。”
谢重渊弯腰,伸手,忍着痛一把就把余晚烟提到了马背上。
嘶,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得快些赶路。
马飞快地跑了起来。余晚烟抱着琴,身子尽量前倾。
失策了,一开始准备坐后边的,为了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特意把包袱背在了身前。结果现在……
唉!这让人尴尬的人生。
快要进城前,余晚烟跑了趟小树林,等她回来后,发现路边只剩下谢重渊,还有她的那把琴。
余晚烟瞠目结舌,“刚才来了强盗把你的马抢走了!”
总不见得驮着两个人跑了那么久,马累了,撂担子不干了?不太可能,这匹马的灵性她是知道的,不会丢下主人独自跑路。
谢重渊虚弱地咳了两声,“我让它走了。这是匹宝马,有人见过,我担心被认出来。”
原来如此,那……
“我们俩,四条腿,走到徐州?”余晚烟眼里的震惊更甚。他们两个加起来的四条腿可远远比不上一匹马儿的四条腿好使啊。
什么他们俩四条腿,怎么想出来的胡话?谢重渊眼角抽了一下。
“马车。”
说着,他轻轻触碰一下伤处,本来受的伤就重,再骑马,这伤别想好了。
“我很穷的,没钱……没有那么多的钱。”余晚烟打量着谢重渊。这公子一看就是富贵窝里出来的,又是出去办事,身上应该有钱的吧。
谢重渊无语了片刻,咬了咬牙,“先一起进城买药。”
“哦。”余晚烟皱着眉打量了一会儿,表示怀疑,“你都这样了,还能走?”
“……能。”
“厉害。”
“……”
余晚烟搀扶着他慢慢向城内走去。
两人在医馆门口僵持住了。
“你让大夫给你看一下伤,然后重新替你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