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么?晚晚怎么还抱着这么天真的想法?他在外虽有君子的名声,但他毕竟是太子,拥有这样身份的人什么时候会亲自给一个普通女子上药?
晚晚,是真不知,还是在假装不知?
不过,真真假假,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谢重渊今日难得心情舒畅,正准备留下来一起用膳,暗卫寒光悄然现身,带来一封密信。
余晚烟看着无声无息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又见黑衣男子对谢重渊毕恭毕敬,心知这是他的人。
就这么一点儿也不避着她?不合适吧。
余晚烟不敢多看,默默盯着桌上装药的瓶子。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安全。
突然来了重要的事情要办,谢重渊收了信,看向身边正在发呆的姑娘,笑道,“晚晚,你就在这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孤。”
诶,要走了。看着他起身,余晚烟高兴了一下。
谢重渊瞧见她眼中乍然出现的欢喜,顿时心头有些堵。
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晚晚,等孤忙完了再来看你。”
谢重渊走后,余晚烟赶忙找来笔墨纸砚。
京城,她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现在得赶紧写封信托人带给赵彦和,免得他心急到处找自己。
赵彦和这个人,古板,认死理。祖父当了他几年的老师,他便执意要把这份恩情全都回报在自己身上。余晚烟本就觉得受之有愧。再加上赵彦和才华出众却无意于科举,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牵扯进皇子之间的争斗中。
以防万一,余晚烟分别用楷书和行书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赵彦和的,另一封是给租房的阿婆的,告诉她小院不续租了。
余晚烟想的很周全。如果谢重渊的人过来搜查,那么可以拿出第二封信糊弄过去,只要不特意派人去调查,他们是不会知道赵彦和的。
她将信收好,摸了摸腰间的银子,那日出门时带在身上的,还好没丢。
余晚烟同丫鬟说了一声,便独自出去了。
京城她来过,说起来也待了蛮长一段时间的,可惜,没怎么好好逛过。
余晚烟穿过陌生的街道,找了信使,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萧县,将两封信分别交到两个人手中,以及将此去可能遇到的情况都交待的清清楚楚。
“姑娘,我都记下了。”
余晚烟不放心,再三叮嘱:“这封楷书写的信一定要亲自交到那位公子手里。他可能不在家,你等等便是。然后再麻烦你将我院子里的一些东西都带到京城。等你回来后,我会再给你一笔银子。”
“好嘞,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余晚烟目送信使离开。
她呆立在街道上茫然无措,天大地大,她好像又被困在了京城,不知何时才能脱身,也可能永远都脱不了身了。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余晚烟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刚才的信使,她现在身无分文,京城繁华,她也享受不起,只好打道回府。
路过一家绸缎铺,余晚烟看到掌柜一巴掌甩在小伙计的脸上,厉声呵斥,“你个小兔崽子,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会不会走路!成日里只知道偷奸耍滑,干不了一件正事。你要是敢把这上好的绸缎摔了弄破了,我要你好看!”
“诶,是是是。”小伙计委屈的要命,分明是掌柜自己撞过来的,结果挨骂的还是他这个打工人。
小伙计艰难地站稳身子,抱住绸缎。掌柜说的是,这绸缎,可比他的命值钱的多。要是真被他弄破损了,他不如直接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