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烟面色凝重,一个解决了,还有另一个呢。
“你知道是谁指使那个侍女泼我茶水将我带到这里的吗?”
“属下不知。属下这就帮您把衣服弄干,然后带您离开。”
寒光跪下,低着头不敢乱瞧,他小心翼翼地稍稍扯起长裙,运功,那片水渍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了。
余晚烟看得目瞪口呆。这么省事?她要是有这功夫,哪能被人算计到这里来。
寒光顶着那道敬佩的目光起身,不敢多看。
“属下这就带您离开。”
“如果有人守在外面怎么办?”
“属下带您从后面的窗户翻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余晚烟勾唇一笑,“你们家殿下现在还在韬光养晦,不宜这么快就暴露你这么位能人吧。而且,那个侍女的幕后主使,可能是谢璟衡。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我也不能仅凭一个眼神就确定是他。”
寒光迅速做出决定,“属下可以让隔壁院子的人制造出一些动静,这样,您也可以顺势出去,不会惹人怀疑。”
“那周家的那几个人呢?他们会听到动静吗?他们若是听到动静,就有了收拾防备的时机,你们想要的最好的效果就没了。寒光,你们的计划,乱了。”
“周玉寒醉酒,周聿诚喝了下了药的酒,药效也快起了,周聿辞伪装成被周玉寒打晕的迹象。按照殿下的计划,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引人过来。而且……”寒光顿了顿,道:“殿下吩咐过了,无论如何,您的安危最重要。即使是平阳侯府的事情,也可以往后放一放。”
余晚烟愣了下,忽视心头骤然浮起的一丝异样。她转过身去,看向紧闭的院子门,低声道:“寒光,平阳侯府的事情,不能有一点闪失。”
如果对上平阳侯府毫无胜算也就罢了,可报复他们的机会近在眼前,那强压在心底的怨恨即将得以释放,这要怎么让余晚烟往后放一放呢。
寒光不解地问:“您想做什么?”
余晚烟不语。她想做什么?她只是想让所有人看清侯府的肮脏面目罢了。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打算用什么方式将人引过来?”
寒光答道:“隔壁院子是殿下安排的人,打算以醉酒为借口,不慎点燃床幔,引人过来救火。再不慎发现另一间院子里的情况……就是这样。”
“如果走水只引来了公主府的侍女和小厮呢?”余晚烟转身看向寒光,“你想办法拦住来这间院子的人,点火的事情,由我来做,等火势起来了,你去找谢……找殿下。有他在,整个宴会上的人应当都会过来。人来的多了,长公主和谢璟衡,还有平阳侯府他们,即使想捂嘴也捂不住了。”
寒光惊愕,想也不想地立刻否决她的提议,“不可!殿下说了,您的安危比任何事都重要。”
任何事吗?余晚烟平静地想着,谢重渊真实的想法应该是任何事都不如他的权力重要才对。
她举起刚才趁寒光不注意从桌上拿来的火折子,蓦然开口,“去看看隔壁什么情况了,再去看看来的人是不是谢璟衡。”
寒光瞳孔微缩,他竟然没注意良娣什么时候悄悄拿走了火折子。他该怎么做?去抢吗?可是……
余晚烟将火折子放在了胸口处。
寒光别开了眼。要打晕她再夺过来吗?
“去吧,寒光,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吗?”
火折子的盖子已然打开,紧紧贴着她的衣服,寒光握紧了拳头,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起了火伤了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