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有那么多老百姓作证。
就算马副主任有根底,想要袒护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廖玉成的妻子和几个孩子。
这年月大家都靠双手吃饭,都以劳动为光荣他们,竟然想着让自己的丈夫,让自己的父亲去欺骗别的女人来过上好日子,这种人压根就不值得同情。
“卫东哥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就被廖玉成骗惨了。”
回到裁缝铺里面,陈雪茹也没有心情打开门做生意了。
将门紧紧关上之后拎起茶瓶,给李卫东倒了一搪瓷缸茶水,双手抱着送了过来。
想起廖玉成的事情,陈雪茹就一阵后怕。
要是真的跟廖玉成结了婚。
丢了名节倒不说,廖玉成肯定还会想办法把家里面的钱全部都卷走的。
李卫东接过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是廖玉成的小子太狡猾了,你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哪里能识破他阴险的面目。”
两人的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陈雪茹的小脸顿时羞红了起来。
接触到李卫东炽热的目光,她会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会紧张得不知所措,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李主任,你今天是来取衣服的吧?我现在就去把做好的衣服给你拿出来。”
说着话,陈雪茹惊慌的站起身,凉凉跄跄的跑到了小仓库里面。
李卫东坐在堂屋里面淡淡的喝着茶水。
片刻功夫之后,小仓库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卫东东哥。快。快点,我摔倒了。摔断了腿。”
李卫东吓了一跳,放下搪瓷缸子,推开仓库的门就冲了进去。
仓库内一片漆黑,刚进门仓库门就被人关上了,李卫东感到有一个火热的身躯从后面贴了上来。
鼻尖独特幽香萦绕,耳边响起一阵近似呢喃的声音。
“卫东哥....”
半个小时之后。
神清气爽的李卫东从仓库内走出来,重新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
茶水此时已经凉了。
“凉水喝了之后会不会要拉肚子的。卫东哥我帮你去倒一杯热的。”
陈雪茹步履艰难的从小仓库内走出来,拎起热水瓶,帮他倒了一杯热开水。
昏黄的灯光下,陈雪茹面颊泛红,娇艳无比,看上去比刚才年轻了十多岁。
李卫东喝着茶水说道:“雪茹。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陈雪茹稍稍愣了一下才明白李卫东指的是绸缎店的事情。
“绸缎店已经公私合营了,我现在只能算是私方经理,其实就跟小裁缝差不多。现在只能等着大前门街道办再派遣一个部方经理过来了。”
李卫东摆摆手说道:“你想没有想过自己当这个公方经理?”
“我?这怎么可能呢?我是私方经理,又不是街道办的干事,哪能当公方经理啊。”陈雪茹感觉到不可思议。
李卫东笑道:“廖玉成那种人都能够以临时工的身份当公方经理,你为什么不能呢?况且你的出身也不差。”
这一点李卫东倒是没有说错。
陈家虽然开办了裁缝店,但是在经营期间整个裁缝店里面只有陈父和陈雪茹两个人,并没有雇佣劳工,也就不存在剥削。
所以说在当时评定身份的时候,街道上考虑到这一问题,将他们的身份评定为小手工业产者。
小手工业产者比小业主的档次还要高一级。阎埠贵就是小业主。
所以说陈雪茹的出身完全没有问题。
接下来就要看怎么操作了。
李卫东向陈雪茹招了招手,待她的耳朵靠近之后小声嘀咕了一顿。
陈雪茹听的嘴巴一点点的睁大,最后再也合不拢了。
“卫东哥,你这个办法听起来很不错,但是真的行吗?”
“你放心吧,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不出一个星期的功夫,你就能够成为裁缝铺的公方经理。”
成为公方经理是陈雪茹的梦想之一。他并不是为了权利,也不是为了挣钱,只是当上了公方经理之后才能更好的发展绸缎店。
吧唧。
陈雪茹在李卫东的脸上啃了一口。
“卫东哥,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美艳无双的陈雪茹,李卫东嘿嘿一笑:“歇过来了?”
陈雪茹:“......”
....
下午两点钟。
关门了大半晌的绸缎店终于开门了。
李卫东离开之后,陈雪茹拾掇了一遍,将脏衣服换洗下来扔进搪瓷盆子里面,准备晚上清洗,她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雪茹坐在镜子前面收拾妥帖,然后走出了绸缎店的门。
大前门街道这边是绸缎店和绸缎庄的聚集地,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绸缎店。
王家裁缝店也是一个老字号了,从王家老爷子祖爷爷那辈传下来,只有上百年的历史。
前阵子大前门街道办向王家宣传公私合营制度,在王家内部产生了不小的纷争。
王家那些年轻人认为。
公私合营是大势所趋,是进步的表现,王家应该主动站出来要求参与公私合营作出表率。
但是王老爷子却觉得公私合营就是将绸缎店交出去,那会对不起祖宗的。
两方意见相持不下。最终裁缝店的主要负责人王老爷子拍板决定,暂时不参加公私合营,看看形势以及其他店铺公私合营之后的表现再说。
陈记绸缎店今天发生的事情传播得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前门大街上那些绸缎店的老板们都知道了。
本来就对店铺公私合营,没有报好看法的王老爷子,这次更加坚信不能参加公私合营了。
“你看看陈记裁缝铺在公私合营了几个月就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