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调度员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隐瞒事实;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胡副科长的报复。
陈调度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缓缓开口说道:“领导,摩托车车间的煤炭调度……原本是按照计划进行的,但是最近由于京城煤炭供应紧张,所以……所以出现了一些调整。”
他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敢明确说出具体的情况。
李卫东听出了他的犹豫,扭头看了看胡副科长,顿时明白了陈调度的顾虑。
“陈调度,你跟我出去走走吧。”李卫东平静地说道。
陈调度员还没来得及反应,胡副科长却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慌。他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李主任,这恐怕不合适吧。有什么问题在这里问就好了,没必要出去单独谈啊。”
李卫东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他看着胡副科长,严厉地说道:“胡副科长,你这是在妨碍我的调查工作吗?我有我的调查方式,你不要过多干涉。”
胡副科长被李卫东训斥得满脸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李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在这里问也能问清楚,没必要单独出去嘛。”
李卫东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我现在要单独询问陈调度员,你最好不要阻拦。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
胡副科长顿时哑口无言,他不敢再继续阻拦。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调度员,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陈调度员心中一紧,跟在李卫东身后,就想要出去。
胡副科长见状事情不妙,立刻冲上来阻拦。早有准备的赵刚和几个保卫干事也迅速冲上来,挡在胡副科长面前。
胡副科长脸色阴沉,他知道事情可能要败露,心中愈发焦急。他朝着外面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捣乱!”
胡副科长早有准备,他之前就暗中安排了一些临时工在附近待命。
听到他的呼喊,那些临时工拿着棍棒冲了进来。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赵刚等人立刻警惕起来,他们紧紧地护在李卫东身前。赵刚怒视着那些临时工,大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部里来的领导,你们敢乱来?”
那些临时工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但在胡副科长的眼神逼迫下,他们还是举着棍棒,不肯退让。
李卫东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大声说道:“胡副科长,你这是要公然对抗调查吗?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胡副科长此时也有些慌了神,但他还是咬着牙说道:“李主任,我不是要对抗调查,我只是觉得在这里问就可以了,没必要出去单独谈。这些人也是听到动静,怕出事才过来的。”
李卫东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要再狡辩了。今天我必须单独和陈调度员谈谈,谁也不能阻拦。
赵刚,把这些人给我控制住。”
胡副科长见到那些临时工被镇住了,当时就暗骂陈老六只知道吹牛。
没错,这帮临时工全都是陈老六组织来的。
在这个年月,工人的身份非常金贵,京城周边那些社员们,尤其是那些好吃懒做的社员们都想着能进到厂里面工作。
当然,他们也清楚自己没有粮食本,不可能成为正式工人。
但是能够当上临时工,每个月拿到十五块钱的工资,也可以啊。
但是,一般工厂里,也不能雇佣临时工,只不过煤炭厂情况特殊一些。
要知道煤炭厂里面有很多重活儿,全靠正式工人干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周厂长就以工作太忙为理由,雇佣了一大批临时工。
当然了,周厂长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之所以雇佣临时工,是为了从中黑钱。
一般来说,上面拨给临时工的工资为每个月十五块钱,周厂长只愿意给那些临时工十块钱。
为了防止临时工们走漏消息,周厂长决定让自己的远房亲戚陈老六来负责这事儿,陈老六不但负责临时工,还负责帮着周厂长收拾那些平时不听话的工人们。
“陈老六,这事儿是厂长交代下来,你要是敢袖手旁观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果然。
陈老六一直躲在旁边,当他看到胡副科长发火了之后,意识到再也不能藏着了。
陈老六笑呵呵的走出来,看着李卫东说道:“领导,您是大领导,就饶过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人吧,您放心,我是个猎户,每年冬天都能从大山里打到不少猎物。
你放心,只要这次你放过我们,我今年肯定给你打一只大老虎,把老虎鞭割下来送给你,那玩意可是大补啊。”
听到陈老六的话,李卫东差点笑出声来。
“陈老六,这事儿太大了,你一个临时工担不起来,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想好了,你现在要是离开的话,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要是再敢阻拦我们,那么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卫东说着话,给赵刚几人使了个眼色。
赵刚几人并没有抽出手枪,而是拎起了木棍子。
陈老六后退一步,朝着胡副科长摊了摊手说道:“老胡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些人太厉害了,我们每个月就拿那么三瓜两枣的,没有必要为你冒这么大险吧?”
闻言,胡副科长的脸黑了。
他就算是再迟钝,此时也明白陈老六是想坐地起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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