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多吃水果身体好的快啊!”
“姥爷,要不要喝水。”
“吃药了,姥爷!”
王庆利活到六十岁,享受到了儿孙之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份快乐,有种要命的危险。
“小峰,你来了。正好,童童在病房里待着不好,让她姥姥带她出去走走。”
随即,老头求救的给我使了使眼色。
楚萍见状,走上前去抱住童童,低声道:“你姥姥白疼你了,一来就凑到姥爷跟前,连跟你姥姥说会儿话都不乐意。”
陈牧童扭动了一下身体,爽朗道:“姥姥,童童只有一个,上午去了妈妈病房,不过姥姥姥爷不用担心,妈妈的病不重,很快就能出院了。姥爷,你痛不痛?”
王庆利尴尬的哆嗦着嘴角,他倒是不痛,就是身体有些地方没感觉。
就是听到王琳的消息,让他脸色很不好看。
从因果律上来说,他中风就是拜女儿所赐。
中风还有另外个名字,就是半身不遂。
虽说王庆利的病情不重,可是半边身体没力气,倒是真的。
“童童,姥姥姥爷很想你,去姥姥家住几天好不好?”
“这个……奶奶不会追过去?”
我没好气的对陈牧童道:“你希不希望奶奶追过来?你要是想,我可以和你奶奶说。”
“不要,我去姥姥家,放心吧爸爸,我会很乖的。”
“辛月老师一起去吗?她可以和我一起睡。”
“她就不去了。”我扭头对楚萍解释道:“辛月是我给童童找的家庭教师,辅导她的学习。最近会跟着我妈去参加个学习班,应该没时间带童童。这几天,童童就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自从退休之后,我带她的时间也不少,家里少了她,总感觉缺点什么。”
岳父躺在病床上,气息凌乱,因为中风,说话口齿有些不太清楚。
老头骄傲了一辈子,一身傲骨,最后在儿女身上,脸和面子都丢了个干净。虽说送医及时,情况也不严重,但如果再一次中风,就不好说了。
我先拿着医生开具的单据,去缴费窗口付钱,询问了护士之后,给他下午换药。
用最好的进口药。
不是说国产的药就不能治病。
但在医药行业,国内的制药确实滞后了很多,一方面是专利封锁,一方面是研究经费不足。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有能力还是多花点钱吧!
岳父拒绝了王琳的任何亲近的示好,甚至说出了那怕死也不要见她的话。
显然岳父对王琳已经失望透顶。
我大概能猜出来,他失望的原因。
他这辈子,亲戚之间没有沾到他的光,显然亲情也被消耗殆尽了。
大部分亲戚很少走动,就算是走动,也来往不多。
他一辈子的骄傲就两样,一是他参加工作近四十年,勤勤恳恳,没有为自己谋过私利。
其次就是女儿很争气,让他成为了别人羡慕的目标。
尤其是女婿,下海创下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更让他在亲朋好友之间有了足够的底气。
可忽然一夜之间,除了他是个老同志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是个人都会崩溃。
至于我和王琳的婚姻?
他做了一辈子官,怎么可能不清楚已经离婚的现实。
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岳母已经不见了,就剩下岳父靠在病床上,看到我的那一刻,我们不由地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作为男人,我们都清楚妻子出轨背叛的伤有多痛。
正因为知道这种痛,对一个男人来说一辈子都无法愈合,才让王庆利对我有着很深的愧疚之感。
可做出伤害的那个人又是他女儿,虽然王庆利口口声声说要和王琳断绝关系。
可是怎么能断得了?
他和妻子两个人只有一个孩子,就是王琳。
如果多几个孩子,王琳真的连娘家都回不去了。
王庆利说断绝父女关系,完全是因为在气头上。
当然,如果王庆利被王琳气死了,王琳恐怕真的连娘家都回不去了。
良久,王庆利才开口道:“小峰,王家对不起你。”
“别,千万别这么说。我这几年做生意,开公司,家里里里外外都是王琳在照看,即便是她有了婚外情,也是我经常不在家的原因,忽略了王琳的感受。”
我总不能在一个病人面前,戳他心窝子,说老王家没家教,养出的女儿不知廉耻吧?
更何况,王琳出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陈峰最近两年经常不在家,才让外人有了可乘之机。
真要是陈峰没有开拓羊城市场,没有经常出差的话,天天回家过家庭生活,王琳也没机会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