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书:“一样都不是读亦(音)”。还有如一人为人,二人为从,三人为众,五人呢?”写出这个字:一个人在中,双足摆开,两边各重叠两个小人。读哪样?”
艾旺:“像个‘爽’字,可能读‘爽’”。
艾书:“太错,读盗(音)。还有就是说你考我的三个字重叠,你回去查一下吧:三个大(两个大抬一大)、三个太(两个太抬一个太)、三个天(两个天抬一个天),还有,中文汉字笔画最多的68划,四个龙,上下各二龙,你通通去查,查好了来给我讲”。
艾旺被一个比他小五岁的堂弟悠得不浅,回去把字典翻遍也翻不出这几个字。他去问叔老师,叔老师说好像有的,但读音记不准确了。“艾书连本好字典都买不起,用的是一本破字典,这几天大家都一起做活路,他又到哪里去请教呢?”艾旺一头雾水。
次日又在一起干活。“艾书,你既然把字写出来了,必然认得,你就认出来吧”。艾旺思量:“先呵他认出来以后,再请教他人,如有说错,再好好讽他一番”。艾旺没说出口,假装诚恳的请教。
艾书:“两个大字顶起一个大字,读‘太’,大得很的意思,两个太字顶起一个太字,读‘天’,两个天字顶起一个天字,读‘皎’(音),四个‘龙’字两合两顶,读‘坐’(音),是多言的意思。”“哥,中国的汉字太多了,四、五万个。我们才认得一个,仅仅是皮毛,我们不要再耗费时间和精力了,多挣点工分,闲时再多看点书,不要争无聊的事。”艾旺被堂弟数落,羞愧无语。
其实,艾书的内心也在极力表现自己,希望有人发现自己。他在读古代小说时,读到转轴诗,就用白纸抄录贴在外窗壁上,上面写着:“谁能将这幅14个字读出一首四句七言诗,吾愿与他(她)交朋友,或拜他(她)为师。”他又用木板写了一付对联,挂在屋后竹林的一棵竹子上。
整付对联就一个字“长”。
右联:长长长长长长长,左联:长长长长长长长
横额:长
从艾书家门前过路的大都不识字,不知是朵什么花,少数识字人,驻足看半天看不出个究竟。问他怎么读?他说:诗从“静”字开始字。对联按长的异。读zhang(第三声)和chang(第二声)、对偶的原则去读。人们读出许多调。艾书暗笑好多人读不准。
生产队安排社员们在天生桥背运石灰,评工记分方法按旧例,艾书弟兄俩的背运方式也按旧例,自然步调不和大家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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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石灰途中,要经过一座石桥头。这石桥少说也是两百年年纪。桥头有一大碑,三碑五帽,正碑高二丈左右,中一行竖字大写“西南杨指挥官”,右上角一行字比中行小许多,书“朝廷敕封”。是某朝某代没标明,反正是土司家的,也没有去细考。
艾书在背运石灰回来时,见有人在碑上用粉笔写了一竖行字“过路君不要走此桥上”。不知是谁写的,字也是写得歪歪扭扭的。
艾书觉得,土司家早已没有人在这个地方了,是哪个敢如此唐突,遂停下来蹬稳背箩,拣了一石灰坨,就在那行字旁边也写了一竖行字:“尔鼠辈焉敢出此大言!”
卸下石灰,大家都在坝子里休息、抽烟,等待会计和记工员来核发工分票。艾书因多运一回,自然是来得最晚的,便找个空位,将背箩顺放,坐在箩底背上,折一根竹签在地上划字。老四叔、大五哥等把背箩挪过来围着艾书,要他摆《三国》的龙门阵。艾书便讲起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讲关公护着甘糜二夫人如何过东岭关斩守将孔秀,过洛阳斩孟坦,负箭伤斩韩福,过汜水关斩卞喜,过荥阳斩王植,过滑州斩秦琪,之后曹操的通关公文才到,神速之极!正讲到曹操将如何处理关公时,来了两个干部模样之人,二人30来岁年纪,一人瘦高,面目清秀,一人中等个头,微胖。队长不在,大家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