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妍把赵家布庄弄倒闭了,现在又拿着赵家布庄的布匹前来道贺,这分明就是公然挑衅。
赵员外郎认为她会有如此行为,是在故意气他,她还在生他的气。
他想和她修复关系,就必须先让她消气。
于是,他道:“清妍,布庄的事我不怪你,只要你能消气,一个赵家布庄没了就没了吧。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
他认为他对赵清妍如此宽容,肯定会让她感动。
赵清妍扫了赵员外郎一眼,认真发问:“你觉得我们还能好好相处吗?”
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么会看不清形势?
他难道不知道从他们签下断亲书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没法修复了吗?
他难道不知道,从他宣布“赵清妍”已死,并把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的那一刻,他们就再也没法和平相处了吗?
赵员外郎语重心长地道:“清妍,虽然你现在过得还不错,但这都只是暂时的,女子还是需要家族做靠山的,不然容易被人吃绝户。你的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以后都可以成为你的靠山,所以你应该和他们好好相处。”
赵知行满眼震惊地看着赵员外郎,他究竟拎不拎得清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对赵清妍说出这样的话?
赵家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赵清妍的靠山。
即便是他天赋异禀,学业有成,科举一路顺利,考上状元,他也没法跟赵清妍比。
甚至,赵清妍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赵知行感觉他之前对赵员外郎有误解,他并没有他想象中聪明。
难怪赵家会衰败。
他补救道:“清妍小姐,我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和哥哥弟弟们有出息,这样才能帮你的忙。毕竟现在大家都避着我们,只有你来给我们道喜,我们应该对你感恩。”
赵清妍不由多看了赵知行几眼,这孩子可比赵员外郎会做人。
何语柔笑着道:“多谢清妍小姐送给我们的礼物,这是我们来到赵家之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我们很喜欢,也很开心。”
可能是担心自己小儿子的伤情,所以她脸上即便在笑,眼中也有难掩的悲伤和担忧。
赵清妍笑了笑,“你们喜欢就好。”
赵夫人见赵清妍和外室一家子说说笑笑,相处融洽,她怒从心生,愤怒道:“清妍,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他们是抢了你父亲的贱人呀,你怎么能给他们送礼!”
她上前抢过布匹,扔在了地上还使劲踩上了几脚。
何语柔赶紧扑倒在布匹上,将布匹护在了身下,她急切道:“这是清妍小姐送给我们的,求夫人不要损坏它们。”
赵员外郎见何语柔被踢了几脚,既愤怒又心疼,他一脚踹向了赵夫人,将他踹飞在地,而后,怒不可遏的对她道:“一个疯妇,我忍你很久了,你若再如此,我便休了你!”
赵夫人带人伤害何语柔母子本就让赵员外郎生气,如今她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对何语柔动手,这让他对她厌恶至极。
赵夫人昨夜被罚跪了一晚,身体本就虚弱,现在被他这么一踹直接吐了血,鲜血喷在了她白色的面纱上,为面纱染上了朵朵红梅,娇艳又凄美。
“母亲!”赵云飞和赵立远不约而同跑向赵夫人,扶起她,关心她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