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还是如旧,称呼我小姐吧。”林婉言对这些虚名并不在乎,如果可以这些人叫她的名字也无妨。
秦叔躬身回:“是。”
林婉言又问:“是不是因着流民的关系,晚胭阁的生意影响挺大?”
秦叔将小伙计送上来的茶恭敬的放到书案上,才回,“是有些影响,流民多了起来,京城有些乱,夫人和小姐们都不怎么敢出门了。实在需要,便会遣下人来买,不过花油的销量依旧供不应求。”
“扬州那边呢?”
林婉言实际想问的是扬州的情况,萧成渊走了这么长时间,给她来过一封平安信。
之后便再无消息,她这段日子有些担心,她也没想到,自从那人走后,她这心里便有些不平静了。
做着什么事就会突然想到那人,他是在赶路,还是在用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是不是在不分昼夜的赶路?
虽然他总是埋怨皇帝安排他做这做那,实际上他的心胸里是藏有天下苍生的。
秦叔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思索须臾便说起了扬州店铺的情况,“那边比京城更差,按您的吩咐,粮铺已经暂时闭店了,只等灾民的暴乱控制住了,我们柳氏便会开仓施粥救济灾民。”
萧成渊走后不久,便有江南的消息传来,江南暴动了。
林婉言转身坐到书案前,端起茶盏抿了口茶,眸底是青绿色茶叶在水里打着旋的景象,沉凝着问:“京城这边有几大粮商?”
“共有四位大粮商。”秦叔也跟着坐下,“首先就是曹家,但京城这边的铺子都是曹小公爷负责,他自然有任何动作都会先知会我们一声。”
“其二便是薛家,薛家是皇商,烧的是太子这柱香,跟蓝家也熟,据老奴所了解,薛家每年往蓝家和太子家的上供都是这个数。”
秦叔撑开了右手,五根手指伸得直直的。
“这么大手笔?”林婉言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秀眉挑起,清冷面庞上像是被悄然染上一抹极淡的惊讶之色,打破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
“是,所以薛家在皇商的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年。”秦叔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遗憾,前些年他们晚胭阁曾也有机会成为皇家贡品,可被小姐否决了。
“秦叔,我历来做什么生意都以求稳为主,我们柳氏在京中并没有什么底蕴,与那些世家大族完全不能比,除了曹即荣,遇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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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与这些狡诈如狐的老谋子争天下。”林婉言唇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要让我舍了五成利送给太子和蓝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而且皇商不过是个名头,多些知名度罢了,我晚胭阁没有吗?我的货卖不出去吗?也没有吧?”
“至于背靠朝廷,有利有弊,我们的根基浅薄,争到了也不一定守得住,要我拿出大笔的银子巴结讨好这些人,还不如少赚点来得痛快,也少了些约束。”
皇商不过说得好听罢了,就如现在的薛家一样,受太子的庇护,就必定会拿出大把的银子来上供。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