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璟琛若有所思道:“复活鹿湘尸身与复活鹿栀尸身,完全是两个概念,毕竟鹿湘远比不上鹿栀,更何况,鹿栀的身下压制着游龙之气,以及因游龙而死的那些生灵的怨念之气,一旦鹿栀的尸身被操控,后果远比一百年前的那场瘟疫更可怕。”
我点头如捣蒜,同时心中万分欣慰,我与柳璟琛之间真的很有默契。
很多描述起来都很困难的事情,他却能第一时间捕捉到我想表达的是什么。
简直是心有灵犀。
我刚想夸夸他,唐言蹊和柳书禾一起回来了。
唐言蹊进门就说道:“蓁蓁,那个瘟疫男还在山路上厮杀,那一片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但书禾说,他中途似乎离开过。”
柳书禾喝了一口水,她肉眼可见的疲惫:“从昨天咱们散布明庭香消息之后,山路上一直黑气缭绕的,瘟疫男的确是一夫当关,但就在前不久的一段时间内,那团黑气往村口的方向移动了几米,差点就进村了。”
“当时我们还在纠结,如果那些东西闯进沉水村,我们到底拦还是不拦,好在瘟疫男忽然出现,将战线又推回到了山路上。”
“也就是说,瘟疫男很可能离开了一小会儿。”唐言蹊说道,“我真的很不理解,这家伙不是要抢明庭香吗?以他的能力,直接散播瘟疫控制整个沉水村,生擒蓁蓁威胁她燃香就行了,何必这样费时费力?难道他还懂得搞绅士那一套,想取之有道?”
我也感到匪夷所思:“如果我说他的确离开过一小会儿,并且进入幻境救了我一次,你们会不会更难以置信?”
果然,我说完,唐言蹊和柳书禾都是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我。
我就将幻境之中发生的种种又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或许一直以来,我们对瘟疫男的认知存在偏差,并且,能够散播瘟疫的,不止他一个。”
我与河神交战的时候,他的掌心里赫然凝聚出了一朵盘香印记,那是瘟疫的象征。
我转而看向柳璟琛,想到他的非黑即白论调,以及那句‘瘟神也是神啊’,此刻我心中对于瘟疫男的判断,也有了些许松动。
柳书禾却说道:“可钱松身上的盘香印记,的确是在接触过瘟疫男之后出现的啊。”
“那只是警告。”我说道,“他知道你哥在沉水村,知道他能暂时控制住钱松身上的瘟疫,但如果明天夜里,他杀进鹿家阴香堂,却没从我手中拿到明庭香,一切便不好说了。”
柳书禾问我:“蓁蓁,那到时候,你会给他明庭香,渡他重入轮回吗?”
我挠了挠头,反问:“瘟神也有轮回吗?”
众人沉默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就在这时候,童栩言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以为他是得到消息,来询问我渡化童冰夷之事,却没想到他说道:“鹿姑娘,我和冯兄又接连收到几封请事帖,所求均为同一件事情——救女儿。”
“救女儿?”我诧异道,“怎么回事?”
童栩言简单跟我描述了一下情况:“这几个事主现在都在同心堂,他们无一例外,昨天夜里被托梦,让他们来同心堂递请事帖,求鹿家阴香堂出手救他们的女儿,等到梦醒,他们的女儿竟真的不见了……哦,还有,我把他们女儿的照片发给你,你仔细看看。”
电话挂断之后,我微信里接连又传过来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子全都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并且童栩言挑的这几张照片拍摄的角度,显然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被选定的这个侧面,与我至少都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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