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后在桌旁优雅地坐下,她那深邃的美目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难以捉摸。
魏桓双膝跪地,磕头道:“母后,孩儿罪该万死!”
晋后一脸冷漠,如同寒冬的冰霜:“你究竟所犯何罪?说来让本宫听听!”
“孩儿未能完成当日对母后的承诺,请母后降罪。”魏桓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
晋后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说,我几乎都要忘记了,看来你的罪责不小啊!”
“母后请降罪,孩儿决无怨言!”魏桓竭力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
晋后幽然地叹了一口气:“人都已经死了,就算责罚你又有何用?起来吧!”
魏桓心中暗自窃喜,看来晋后并没有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念头。
晋后沉凝道:“陛下驾崩之事,最多也只能瞒过今日,明日朝中必将掀起惊涛骇浪,你可还记得适才对我所言?”她所指的,自然是利用永乐来对付冯吉之事。
“孩儿自然记得!”
晋后道:“既然你有如此成竹在胸的把握,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切记,此事务必成功,万不可打草惊蛇。”
魏桓趁机提出要求道:“母后,欲成此事,还需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魏桓之所以提出此要求,实是担心晋后会对王班痛下杀手。
晋后微微颔首道:“我让徐公公带你去见他。”
王班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蓝色药瓶,交到魏桓的手中:“此乃迷魂药,任何人服下一粒,都会昏迷五日不醒,五日后自然醒来。”
魏桓小心翼翼地收好药瓶,对王班道:“王先生恐怕还要在这皇宫之中委屈几日。”
王班对此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他淡然一笑:“代王一日未登上皇位,我自然要在这里多待一日,老朽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唐王千万要小心谨慎,及早安排好退路。”
“先生放心,魏桓自会小心行事。”
王班又长叹一口气道:“晋王驾崩之时,晋后却能泰然自若,显然是早已做好万全准备,想来大将军元钦已经来到了晋都。”
魏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晋后的冷静背后,必然有其强大的倚仗。其实,自昨晚宴请冯相国父子开始,她就如同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局,步步为营,而魏桓敢断言,元钦必定已回到晋都,晋后所做的一切,恐怕皆是与此人密谋策划的结果,由此可见,元钦的心机丝毫不逊于冯可道。
皇宫表面依旧风平浪静,晋王的死讯被严密地封锁起来。
魏桓踏入公主府时,正值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几名婢女正围在插满鲜花的秋千旁。身穿翠绿色宫装的永乐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她那如宝石般璀璨的美眸,在看到魏桓的瞬间,仿佛融化成了一池春水,柔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