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火光摇曳,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沉重的身影。
堤坝的裂痕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大地母亲的一道伤疤,无声地诉说着痛苦与无奈。
“校尉大人,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吗?”
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眼前景象的不忍。
校尉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片即将被洪水吞噬的土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只能交给天意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难以掩盖其中的沉重。
“可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年长的士兵欲言又止,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既想遵从军令,又不愿成为这场灾难的推手。
“战争之中,没有绝对的黑白,我们的职责是服从命令。”
“至于百姓的安危,自有朝廷去考量。”
校尉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却难以掩盖其中的无奈与悲凉。
“可是,校尉大人,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难道就不能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做出一点改变吗?”
年轻士兵的情绪有些激动。
“够了!你等莫非忘了军令之严?身为军人,当以大局为重!”
“若再有人迟疑不前,休怪本校尉军法处置!”
校尉闻言,眉头紧锁,厉声道。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让在场的士兵们心头一紧,纷纷低下了头。
年轻的士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年长的士兵拉住了衣袖。
“别再说了,军令如山,我们无能为力。”
他低声劝慰道,眼中满是对现实的无奈与接受。
最终,士兵们只能默默地跟随着校尉离去,他们的背影在夜色中拉长,如同背负着沉重的罪孽与遗憾。
此时的乾元郡内,黄巾军如洪流般席卷,势不可挡。
然而,在这高歌猛进之中,身为黄巾军龙骧总帅的孟章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的心,就像那古潭深水,虽然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则暗流涌动,敏锐至极。
就在这时,一封密信由南至,信使是苏夜派遣的罗网将士,身负重要军情。
苏夜此时正在北上横州的路上,但却在时刻关注着乾元郡的局势。
信中言辞急切,透露出了重重危机。
“果然,世事如棋,局中有变啊!这个大乾皇帝,竟打算掘开乾元郡旁边的‘瀚澜沧江’,欲将此地化为一片泽国,水淹数十万黄巾军以及那些世家的私兵。”
“此计若成,乾元郡内将生灵涂炭,上百万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后果不堪设想!”
“大乾皇帝,果然狠辣!”
孟章拆开信封,阅读着信中的内容,眉头渐渐紧锁,如峰峦聚云。
他随即召来了麾下的乔奢费和牛魔王等人,他们此时也面露凝重之色,显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帐内灯火摇曳,映照出众人凝重的面色。
“总帅,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那司肖飞如此狠毒,竟敢水淹乾元郡!他难道不顾及乾元郡内百万无辜百姓的生死吗?”
乔奢费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拱手问道。
“非也。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局势未明,我们贸然争先,恐怕会中了他人的计策。至于司肖飞,他身为大乾皇帝,却如此狠辣无情,不顾百姓生死,实乃天下之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