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看不懂姐姐眼里的含义,只是心疼,心疼看着从小站在他前面的姐姐,原来这么娇小瘦弱,这么伤心痛苦。
他咬了咬牙,:“姐,你别难受,结婚,也能离婚。”
江雪飞只放肆哭着,万一赵阿姨还是那样做了,她怎么办,她又要害怕恐惧过一辈子,又没阻止傅清远娶那个女人。
“你不知道啊,他根本看不到我现在,他整个人都变了!”
听着怀里姐姐的抽泣声,江行云却眼神幽深。
傅清远变了,那他喜欢的女人要是也变了呢?
楼梯上,小房间的姚云探出头,偷偷瞅着楼下,但什么也听不见。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是,看着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从来都忽视她的江雪飞哭成这样,她心里却有种隐秘的快感。
江雪飞,比江母还讨厌啊。
一个是摆在明面上欺负人处处提防,一个,是表面上温和疏远,但其实,连她房门口的地毯,都不让她踩。
跟阴郁沉闷的江家不同,隔壁傅家,热闹翻了天。
“傅家新媳妇还怪好看的,怪不得一直藏着掖着。”
“不是因为好看,她一个叫不出名的小地方的,怎么能嫁到傅家。”
“只是没想到,清远这孩子也是个看女人颜色的。”
几个大院女人围一堆,对着那边敬酒的新媳妇八卦起来。
站在一旁的江母没说话,只是斜眼看着那女人,确实好看,肤白貌美,一股水灵灵的劲。
再看她旁边傅清远,一直护着那女人,一步不离。
她撇了撇嘴,只知道看脸,傅家小子也是长歪了,她儿子就都听她的。
“哎,你家雪飞呢,她怎么不来啊。”
旁边老伙计挤着眼问她,一副不怀好意样。
一听江雪飞名字,周围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谁不知道啊,前年老王家儿子追求江雪飞,结果人家说,她心里有人了,不就是傅清远吗。
结果,现在王家儿子都三年抱俩了,清远也娶了别人。
江母脸色不好看,一想到家里崩溃的女儿,她这心头就窝得慌。
但嘴上还是犟着:“她昨天晚上赶报社稿子,累病了;她可有工作,不是靠家里男人养的。”
一听这话,这堆人都神色各异起来。
谁是靠男人养的,不就是那傍上傅家的小村姑吗,算了,还是别说了,待会打起来。
叶宜家不知道这群人的议论,不过,她今天就是傅家带出来给别人看的。
她就使劲仰着小脸,笑意盈盈各桌打招呼、敬酒,脸都快笑僵了。
好不容易开宴后,她才躲到屋里,敲着小腿。
好累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这时,叶宜家突然瞥到窗前站着的婆婆,顺她视线看过去,正是在招待亲戚席的傅清远。
她最近好像身体都不太舒服,一直脸色不好看。
今天也是就动了两筷子。
她揉着腰走到婆婆身边:“妈,你最近生病了吗。”
赵琴一顿,回头看着今天格外鲜妍动人的宜家,脸上带了丝笑意。
“我很好啊,亲眼看到你们顺顺利利结婚,我没有遗憾了。”
她对不起珍珠,她当然想让珍珠舒服。
但是,她舍不得儿子啊,只想再多看一眼他,看一眼他的婚礼。
现在,也够了。
“宜家,照顾好自己,和清远好好的。”
她面上带着和煦笑意,拍了拍叶宜家的肩,又坐回了主桌。
叶宜家却拧着眉,心里越发狐疑。
那股,有点熟悉又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她拖着步子上楼,正要回屋坐会,路过婆婆房间时,停住了脚。
房门推开,屋里摆设得很简洁大方,一切都很正常。
是她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