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却又被其他人给打断。
言执玉和应归彻一直站在一侧,他们两个如今明面上还是中立党的,所以程穆环见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倒是不觉得奇怪。
只是看见言执玉走过来低头问陆青黛的时候,程穆环突然想到,这陆二娘子之前的感情史。
和言大郎君青梅竹马,跟沈宴秋情窦初开,被应归彻一见钟情,之后还同他皇兄多多少少有些暧昧。
程穆环的脑子飞速运转着,然后就听见言执玉说到道,“陆二娘子提出的玩法好生有趣,不如由我来抚琴,但遵娘子号令。”
这语调温柔的……虽然言执玉本身就是一个温润贵气的形象,但是平常对人对事可没有这般亲和过。
如今这嗓音倒活像是被吞了几斤春药似的。
太子无语:“你一个外男,跟未定亲出嫁的娘子还是保持些距离才是。”
抬头看见自家皇兄一副恨不得劈死言执玉的神情,视线自然的往后瞟去,就看见沈宴秋的眼里都是陆青黛。
他依旧是那么一身红衣妖艳,袖子下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看着言执玉和应归彻这样自然而然的站在陆青黛身边,太子和七皇子也可以随意跟她搭话,他眼底里都是说不出的黯然。
曾几何时,第一个名正言顺同她在一起的人是他。
程穆环见这些人都是一副拈酸吃醋的样子,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莫不是他们都想着把陆青黛的同胞妹妹给拿下吧?
怎么这么多人跟他撞了想法?!
七皇子忿忿不平,但平心而论,跟他争人的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了去。
陆青黛不知道这儿的暗潮汹涌,笑着应下言执玉的话,“那便有劳阿玉了。”
阿玉~阿玉~
一旁的应归彻、太子和沈宴秋三人其实脸色都不大好。
应归彻:“……”我怎么就不会弹琴?死手!拿得动刀竟然学不会弹琴?!
太子:“……”还阿玉呢!从小到大就知道喊阿玉!喊他怎么就知道喊殿下?一点儿也不亲昵!
沈宴秋:“……”曾几何时,了了喊他也不喊沈世子,喊的是世子哥哥……
第一轮游戏很快开始,言执玉被蒙上眼睛,落座在一旁,大家都在花园中的席位上坐好,面前是瓜果点心,身后便是腊梅飘香。
旁边都生了炉子,加上正值正午,日头正好,倒是不觉得寒冷,只觉得太阳照的暖洋洋的,格外舒服。
太子和七皇子自然是高位之上端坐,陆青黛作为裁判,于中间新设了一桌案,便于她说话执行。
琴音很快就停止,空中抛着的绣球正巧被抛在应灵灵手中。
应灵灵直接脸不红心不跳的偷了刚刚曲悠然给她透露的诗句。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陆青黛笑着看她一眼,而后对着言执玉身旁的言尧点了点头,言尧低声给言执玉传话,琴声又继续响起。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身穿绿萝裙,也就是刚刚想看陆青黛跳舞的小娘子接到绣球之后,刻意等着琴声停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陆青黛。
似乎有几分势在必得。
“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
“造物作梅花,毫发无遗恨。”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
在座的基本都是有墨水的人,写梅花的诗又很多,这就导致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答不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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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是沈静在此处,想必就会坐如针毡了。
她抄书的时候只记得抄些情情爱爱,辞藻堆的华丽,但是还真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不知不觉的,这绣球传到了沈宴秋的手里头,他看着精致绣样的红色绣球,垂眸看到自己的红色衣裳,莫名的有些恍神,抬眼,闯入眼帘的,就是陆青黛的红色金缕衣。
若不是她眼中的情绪太过疏离,沈宴秋都觉得自己回到了和她最浓情蜜意的时候。
当时的那双眼中,真诚又炽热,旁的人都是虚影,只有最中心的他真真实实的。
沈宴秋那双风流多情的狐狸眼难得的露出几分哀思来。
他和陆青黛都明白,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没有想要故意折辱她的意思。
他只是,缺少爱人的能力。
他,沈宴秋,学不会爱人。
手指微微在绣球上摩挲了一下,他只道出了心中最想说的那句诗,“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整夜沉浸在相思之中不可自拔,清晨窗前的梅花忽然开放,花枝伸到窗前,让我恍惚觉得是你迎面而来。
陆青黛感觉自己被他的眼神给烫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轻蹙了蹙眉头。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眉目平和的看着他,似乎没有被一句话给轻易触动。
她只是温声道,“这飞花令的‘梅’字应当是第六个字了,沈世子,答错了。”
沈宴秋点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跟她多接触片刻,他声音低沉,眼神却片刻不离,“我甘愿受罚。”
陆青黛也并未为难他,淡淡开口道,“沈世子的丹青极好,不如就请沈世子画一幅丹青吧。”
沈宴秋的丹青极好,这事只有他身边的人知晓,就连太子都不大清楚。
陆青黛这话一出,主位上的太子看向沈宴秋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性相斥的排挤。
言执玉更是取了系在眼睛上的丝带,不咸不淡的看过来一眼。
应归彻握拳将手放在两侧。
哼!都是些文人才学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了了就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