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检查过，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纯粹想哭。

那有什么办法，只能哄，总不能任由他哭吧？

“凉平，你最近也辛苦了，回家休息一下吧。”惠子皇后道。

“不辛苦的。”藤原凉平笑了笑，露出真诚的笑脸：“我很喜欢表弟。”

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放仁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惠子皇后看过去，顿了两秒，摸向小孩的额头，和蔼道：“那就留下吧。”

......

疼疼疼疼疼！

林放手心全是汗，呼吸都不敢用力，膝盖上蓝色大褂被抓出道道褶皱。

白胡子老中医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往伤口上铺着最后一把药。

之后开始包纱布。

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精准的连接上林放所有的痛觉神经。

忍住！忍住！这么多人呢！

“可以进来了。”

大夫的声音传来，林放猛的抬头。

天籁之音啊！！！

他带着门外的四个学生，乌央乌央的进了小院。

方方胳膊已经缠好纱布，安稳的坐在石椅上，见林放走来，微笑着站起身。

起身时习惯性用手抻了下衣服。

“嘶——”

他手一缩，撞向了旁边的石桌。

“！！！”

“每日晌午要换一遍药，忌辛辣，伤口处不要沾水......”

“滴答——”

大夫嘱托的声音一顿，整理医药箱的动作顿住，下意识抬头去看。

只见林放低着头，闪现般冲到石桌旁，垂落在身侧的左臂不自觉的颤抖。

他的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砸在桌子上。

“......”

旁边四个学生手里空空，无助的站在那，面容呆滞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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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撞的......不是师娘吗？林老师什么情况？

宋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忍不住：“您..您还好吗？”

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眼泪开了闸，就再也止不住。

林放没有回答，视线从方方胳膊上移开，红着眼睛去给他们抱书。

他怕一说话会哽咽。

客房里坐着八个姑娘，林放没走门，跳窗进了卧室，单手将书抱了出来，放在桌面上轻声道：

“回去吧。”

说完就背过身，小心翼翼的扶住方方的手，越看就越想，越想就越疼。

越疼就越想哭。

刚才在院子里上药时，方方没忍，该哭就哭，眼泪几乎流干，现在虽然眼眶有些泛红，但真没怎么掉眼泪。

只有林放越哭越厉害，到最后都得方方反过来拍他的后背：

“先生，别哭了。”

林放抿着唇，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有时候真想跪下来求自己别哭了。

罗劲光和宋唯同时向前一步，默默抱起书，干涩的张张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三年了，这是他们头一次见林老师掉眼泪。

熬夜吐血时，没有哭；被逮捕至警察局，严刑逼问时，没有哭。时局动荡，学校资金缺乏时，没有哭。

刚刚，师娘胳膊撞了桌子。

泪洒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