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唐颖梨呆住,她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可却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美眸中是茫然:“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能和你去神谕大学了。”
姜淤泥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他把“可能”两字都去掉了。
“那你想和谁去?”
唐颖梨喃喃道,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虽然有预感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可其实她是猜测他只是高考发挥失常了。
虽然他好像不太可能会发挥失常,而且就算考砸了,他应该也不会这般在意才对。
她知道他对成绩并不是很在乎。
但。
他又确确实实在高考后才表现异常的。
所以她根本想不到姜淤泥是要和她说这个...
“我不想去神谕大学。”
姜淤泥语气坚决,话音刚落。
唐颖梨便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
她也终于是反应过来,不禁呼吸一滞,娇躯不知觉地后退两步,睁大的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怔怔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我很认真,我不想去神谕大学。”
唐颖梨看着他那犹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清澈却不见底,不冰冷但又没有一丝温度。
他是认真的...
她眼睛红了...
眼眶也泛起酸涩,但却强忍着没让泪水出来,可视线还是渐渐模糊起来。
“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一起去神谕大学的么...”
“因为我怕死!”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怕死,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在城东擂台...在魅惑酒吧...在京城遇难的时候...”
“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格斗水平在普通人里很厉害。
我还专门研究过杀人技巧,所以我有底气,我不害怕他们,但不代表我不怕死!”
“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说你可以去神谕大学...”
“那是因为我当时还不清楚会有多危险,可春节那天晚上我亲眼见识了它们的可怕。
而俊亮哥也说了,每次出任务,都会有死掉的可能,可我不想死啊...”
这一段话又是如一记重锤敲击在唐颖梨的心脏之上。
在其愣神之际,姜淤泥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再沙哑,而是平静,又带着些许安抚。
“唐颖梨,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的想法本来就不相同,那注定是会有分别的一天的。”
“筵席会散,可我以为我们不会!”唐颖梨的情绪有些激动,“而且我们的想法本来不是相同的吗?”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她紧咬下唇,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顺着精致的脸颊滑落。
眼神满是无助与委屈,却透着倔强:“你说过要管我的;你说过当我打架打不赢的时候,可以找你的;你说过我们一起报考神大的!
这些都不作数了吗?别拿怕死忽悠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怕这个!”
姜淤泥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漆黑的夜空。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可我现在不想听你讲故事!我只想知道原因!真正的原因!”
姜淤泥这次却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从小便是一个孤儿,他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其父母的一切。”
闻言。
唐颖梨也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是他的故事...
随后。
便听见姜淤泥接着道:“他被一个男人所领养,但与其说是一个男人,不如说是一个恶魔;与其说是抚养,更不如说是折磨。
男人把他当成玩具,把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男人把他当成试验品,来研究那恶劣的人性。
男人不给他饭吃,他每天所吃的东西连男人养的狗都不如,甚至根本没得吃;男人强迫他去与人打架斗殴,如果打不赢,就会被别人打,甚至会被活活打死;
男人胁迫他去干坏事,如果不去就把他杀了,幼年时期的男孩因为害怕和恐惧,便向他的威胁妥协了。
可随着男孩年龄增长,男人变本加厉,甚至要他去行凶杀人,男孩觉得这样不好,宁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