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明白晚秋将剑交给自己，与苍青真人当初决意去找碧霄洞主欣然赴死，绝非同一心态。

但将自己此生最重要的剑道都托付出去的晚秋，他肯定晚秋也做好了身死这洛族之中的打算。

出口处白湫一爪直接排开了没有禁制的只有碎石封堵的出口，迎面而来的几道剑芒被自主飞出的斩龙剑直接挡下，众人缓缓走出洞外。

看到的无数金光灿灿的残破剑影，遍布的剑气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整个洞穴之中四处乱窜，而在这些无主剑气的中心之处，已经半立于地面上的晚秋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

“晚秋前辈……”

虞雁姝看着这一幕有些怔怔出神，并没有太多心理准备的她显然没想到外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苏乘羽没有说话，只是牵着苏乘羽一起走到了晚秋道人的身旁，看着死后依旧剑气不绝的晚秋道人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已经身死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不过看样子这弥散的剑气，至少还会存留半天时间。”

贮存的剑气显然是为了防住洛族再有人支援此地，晚秋道人在身死之前，也在为苏乘羽等人维持后路的安全。

虞雁姝没有说话，握住吻颈剑的手更加重了几分，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这柄剑上残存的剑道剑意到底有多么厚重的分量。

“苏乘羽，周围没有看到那个武帝的尸体，他大概率跑了。”

探查完四周的白湫给出了这个结论，苏乘羽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离开此地之际，苏乘羽其实就已经发现了晚秋道人的颓势，只是内场的境况苏乘羽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让顺了晚秋真人的意思，让他一个人呆在此地。

看到如此结局，苏乘羽很难不有些自责，如果自己当时先帮晚秋道人解决那名武帝的话……

“你也就没有余力，把他们救出来了。”

补天石毫不客气的开口，打断了苏乘羽的臆想。

“是吗？看来还是我太弱了一些。”

苏乘羽苦笑地开口。

他的眼力只能在事后想着如果，但他肯定晚秋真人大概是已经看到事情结局的走向了。

“怪不得你，洛族那边做好了在这里玉石俱焚的准备，再加上那帮魔族从中作梗，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补天石的话是安慰，却也是尽可能的站在中立的角度，为苏乘羽分析事情因果始末。

“那名洞虚之巅的洛族修士既然选择逃离此地，大概也是在最后的生死之际，才与这剑客分出了胜负。两人之间的死斗，最终结局，估计也只是临场一念之差所决定的。”

白湫看着外面洛族洞虚逃离的痕迹也是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结论，而这番话也印证了晚秋道人在让苏乘羽离开之时，所说的话语。

听了这些话苏乘羽的心理负担不能说完全消除，但也确实笑了一些，只是转念想到了京城之中那位与自己师父是故友的全真道人。

“这一次我欠全真的，一本太上道经，怕是不够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