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金面无表情。

或许之前是有的，只是现在已经逐渐趋于了麻木状态。

迎上了顾盼兮的注视以后，他的眉眼之中，终于带上了一点无奈。

“你这个技能，有时间限制吗？”

顾盼兮摇头。

万两金闭了闭眼。

他低了一下头，将刚刚溅上水珠的单片眼镜扯了下来，口中发出了一声“啧”。

与此同时，顾盼兮也终于留意到了万两金身上的异常。

他看起来好像漏水了。

嗯，虽然是从不大雅观的位置排放出来的。

不过——正常人谁会从屁股后面漏水啊喂！！！

而且完全是清水！！！

等等——

顾盼兮感觉脑子里隐约抓到了一条线索，视线死死的盯住了万两金。

从她第一眼看到万两金开始，她的洞察类道具就没有任何反馈。

顾盼兮判断万两金身上应该装备有等级较高的防窥视类道具。

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人类，没有诡异，顾盼兮对于人形的万两金，并未有过过多的猜测。

但——如果万两金不是人呢？

万两金提供的古籍之中，所有早期的永生传说，全部与“吃人”有关。

当时顾盼兮对这件事的判断是，很有可能是某种祭祀活动，现在却忽然推翻了这一想法。

如果，他们吃的从来都不是人呢？

刚刚捡肥皂的时候，万两金就使用了御水的能力。

加上万两金身上此刻源源不绝向外漏水的样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万两金本人，就是泉眼本身？

注意到这个猜测，顾盼兮的表情逐渐在脸上凝固住了。

“看来还没那么蠢，终于反应过来了啊。”

万两金的这句话，几乎是默认了顾盼兮的猜想。

她之前产生过很多联想，却偏偏忽略了泉眼居然是一个伪装成人类外表，可以自由行走，又有自身意志的家伙。

而且还是以这种乌龙的方式，被发现的。

万两金垂下眼。

“真麻烦，我又要换新的身体了。”

他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身体就一点点淡化了下去，变成了半透明的水状。

眼见着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顾盼兮蹙了一下眉。

“既然你就是泉眼，那你的身上，是不是保管着一块碎片。”

“把它给我，就不杀你，还放你离开这片空间，如何？”

万两金的身体散成了一滩液体，流向了周围的温泉之中。

周围几个温泉算是高温池，在露天的环境下，蒸腾出了一圈白雾。

温泉的水波动荡，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然后有其中一小股流向了顾盼兮的方向，在她脚边停止，形成了一行文字。

“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那碎片也不是不能给你。”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想要的钥匙碎片，我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