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甚至连娱乐设施都没有,云皇子简直都要被逼疯了,在里面待了三个月之后,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央求他们将自己带回来。
从那一刻,她就知道这辈子都跑不了了。
可能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认识他们,云枝逃脱无门,渐渐的也变得沉默了起来。甚至连日期都快不知道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年一年的过去。
她像只沉默的木偶。一开始总是不愿意说话。仿佛用这种方法就能反抗。
这种悄无声息的软禁,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的蚕食了她的心脏。
渐渐的,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她总是有希望的,那人总是安慰她,迟早会将她放出来的。
云枝也相信不会一辈子关着她,尽管有着会放她出来的承诺,但是这个承诺兑现的时间却来的太晚。
太晚太晚了,大部分的事情都忘光了,只记得自己叫什么,以及自己以前是什么身份。
但是其他的都是不记得了。
时间太长了,云枝甚至都已经忘了这个承诺,每天只是待在小房间里,透过窗户看日升日落。
她也逐渐爱上了拿个小日记本写日记,只不过那些日记也算不上日记了,写了写了又停,停了又写。
但是就算是这样写写停停,也是攒了一整本的日记,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
赵辞砚才像是大发慈悲一样,允许她出门了。
等云枝再一次出门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对外面的生活变得陌生,只想待在小房间里哪也不去。
就连看到太阳他都会觉得很害怕,她哪里都不想去了,外面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怪兽。
云枝甚至都忘记了为什么自己当初一直想要出来,待在小房间里不好吗?永远待在里面。
赵辞砚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准备送她去学校。
只要不跑,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他就愿意把一切都献给她。
只是云枝并不是这么想,三番五次要逃跑。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失去云皇子的可能,还是狠狠心将她关了这么久。
眼见人一天一天的沉默下去,像是已经接受了如今的命运,他才把人放出来。
反正已经是他的了。无论如何都是他的。
就算是放出来又怎么样?
他已经让无数人盯着云枝,这里每个人都是他的眼睛,帮他看看他的妻子是不是安全的,帮他看看他的妻子是不是还在原地。
他倒是不担心人跑了,只是有些担心云枝在这个社会上会不会有些难以适应。
“实验室里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就不需要去了。至于之前的留校名额,也帮你争取了。你想要什么课可以自己挑。”
“课也不会很多,一个星期一节,或者更少一些都是可以的,主要怕你闷着。”
此时的赵辞砚像是一个贴心的丈夫,在嘱咐他的妻子。
如果不知道以前他的所作所为,云枝简直都要感动了。
至少别的听到赵辞砚说话的人都是一副羡慕的表情,看着怀里那个戴着口罩和墨镜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
再触及到她的装扮时,路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是为什么要包这么严实,以为是什么丑八怪,但是看那皮肤不像丑八怪反而是像大美人。
本来还想再看下去。周围的那些保镖露出了肌肉,让他们知道这两人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也就不敢再看了。
赵辞砚放开云枝的手。走在前面像个导游一样,跟她介绍外面的一切。
毕竟对他来说,云枝在房间里待的太久了,像是温室里的娇花。
外面一切都是陌生的,为了保护云枝。也是为了让云枝更熟悉,应该好好介绍。
云枝默默的跟在后面,阳光照耀下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莹润似玻璃珠般的眼睛稍微动了动,无声的默许了赵辞砚的决定。
就算拒绝也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好像并没有将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中。只是知会一声罢了。
赵辞砚介绍了一会,便觉得无趣了。
最重要的是,他想牵着云芝一起走。
冰冰凉凉的手被紧紧的牵住,温度从另一个人身上传递过来,却不能让云枝感受到半点的温暖。
可能是身上太过阴寒了。一直在小房间里待着不动弹。整个人阴郁又低沉,就算是温暖,她也感受不到了。
明明太阳这么的温暖,秀丽的景色以及庄严的花园都是那么的美好。
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样子,如果让以前的自己看到,肯定会心情很好。
云枝却感觉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周围人的欢笑传进他的耳边,也激不起他半点的涟漪,甚至觉得那些人太吵了,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不如在小花园里待着赏花要来的快活。
她张开嘴最终还是什么都不说。
算了,无论是哪里都无所谓的。
赵辞砚给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牵着人走进了学校。
虽然知道云枝会自己走,但是他已经习惯了牵着云枝去任何地方。所以就算是如今也是一直牵着云枝的。
无论谁来看,都是一副神仙眷侣的模样。
“我想枝枝一定会乖乖的,对吗?”
他摸了摸云芝的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更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而不是敷衍。
他这次将人放出来,可不是让她去勾引别人的。
他的心里只有云枝,自然也希望云枝的心里只有他。
都因为那个沈教授太麻烦,不然也不会有云少川。
“我实在是太喜欢枝枝了,不喜欢别人过来抢,所以枝枝在学校应该知道怎么做,对吧?”
“无论是那些学生和老师,都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了。”
这是他对云枝唯一的要求。至于上课或者别的什么,也只是云枝打发打发时间的工具罢了。最重要的就是要乖乖的。
云枝麻木的胡乱点着头。
走的近又如何,走的远又如何,最终的结果,对她来说都是没什么分别的。
反正她的命运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了。
她看着窗外的天空总感觉像是隔了一层膜,就连空气也是如此,伸手触摸也触摸不到的。